第七十七章 分财产
陈婉娘却因着脚下失了分寸,不小心绊倒一花盆。
花盆碎裂,碎瓷片也恰好划破她的脚背。
疼的咬牙,陈婉娘死死捂着嘴,猫着腰堪堪躲好。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江庭月迎着月辉走近,状似无意的问起。
满院树梢上都有山青的人盯着,陈婉娘刚露面她便知道了。
只是懒得点破罢了。
毕竟看着他们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倒也有趣。
戏台子太早坍塌,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墨淮原本苍白的脸色因紧张而涨红,闪躲的眸光不时撇向花坛。
仰头镇定,“猫叫。”
“夜深,怎么可能还有人来。”
说罢生怕她不信似的,沈墨淮故作阴狠的骂了几句,“本侯也绝不会让人来。”
如此惨状难以见人,他说的倒也有道理。
如果江庭月没看到花坛边的碎片的话。
“这猫力气还不小。”
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花坛,抬步靠近,成功将沈墨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蹲下身子,拿起那碎片翻覆,江庭月眸子微眯。
指腹捻其上几不可见的血痕,红唇薄冷。
“万一进贼可就不妙了,还是让人来搜查搜查。”
闻言,沈墨淮登时挣了起来。
“不可!”
陈婉娘就藏在这里,怎么能让外人过来!
原本被陈婉娘扯松的麻绳已经挣脱落地,沈墨淮一时不察,踉跄摔倒。
顾不得呼痛,沈墨淮慌忙爬起跪地,无措之下竟给她磕起头来。
毕竟陈婉娘若暴露,他所谋一切便要见光。
太傅府的怒火和京中悠悠之口,他担不起。
“夫人,为夫错了,为夫想了许久,实不该因吵嘴便生怼心,去宫里诬你清白。”
“若不是为夫猪油蒙了心,我们两个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沈墨淮声声恳切,边说边叩首,端的是情真自责。
“此事是为夫有错在先, 你无论如何打骂,为夫都不会怨你。”
“只是你身子不好,这夜里风大,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为夫在这儿再自省一会儿。”
垂眸晲着他狼狈磕头,宛如大虾般拱着身子。
江庭月似有若无的瞟了眼静谧的花坛。
还忍得住?
倒真是个成事的好性子。
为了利益最大化,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陈婉娘揪出来。
直接和沈墨怀撕破脸,对自己没好处。
毕竟她要的是让沈墨淮一无所有。
不过陈婉娘的冷静确实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本以为她会趁机跑出演一波情真意切逼自己和离呢。
此时的陈婉娘,正呼吸急促,银牙紧咬,捂着嘴死死缩紧双腿。
听着笃笃磕头的闷响,心间满是汹涌的怨恨。
凭什么两人之间的地位天差地别?
都是给侯府生了男丁的,凭什么她江庭月光鲜艳丽,自己却要整日躲在狭窄的地窖中活像那见不得光的老鼠?
她一定要忍,等到江庭月身败名裂的那一日!
院内,沈墨淮仍在一个劲的道着歉,只是江庭月已失了兴致。
毕竟大鱼不出来,她也懒得浪费时间。
“罢了。”
“侯爷懊恼与否与我无关,只是这份契约侯爷可要认得。”
“当初称事事听从,如今你违背契约,自是要按着契约所写办事。”
掏出之前两人立下的字据,江庭月直截了当的按在了沈墨淮眼前。
沈墨淮的表情顿时僵硬,粗粗扫了一眼,却惊悸的缩了瞳孔。
“怎么可能!”
白纸黑字在月光下刺的沈墨淮心跳都几乎停了。
上写清清楚楚,若沈墨淮违背约定,需要将侯府的一半财产分给江庭月,不得抵赖。
有这份字据在,哪怕闹到开封府他都不占理。
可是,不可能啊!
沈墨淮脑中一闪,骤然抬头盯剜,声嘶怒骂,“你坑本侯?!”
那日签字,明明没写要一半!
“侯爷说笑了。”江庭月气定神闲的收回契约,灵巧旋身躲过他想要抢夺的手,“上面的字迹和手印可都是侯爷自己签的。”
“字字没有涂改,何来坑骗。”
“还望侯爷按契约办事,否则别怪我鸣冤府衙。”
“这”
眼看着江庭月闲庭信步的靠近花坛,原本犹豫的沈墨淮当即松口,“好好好!”
“本侯给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