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一叉腰,生怕别人听不见的喊着:
“自己儿子被这小贱种打了,不管不问的,巴巴的把这小贱种送回家,我说两句你看你脸羞的和涂了胭脂似的,说你俩没事谁信啊。”
林石气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难得说一句狠话,抬起了手:“羞个屁,我这是让你给气的!你回不回去,不回去我打你了!”
“好啊,你长本事了,为了这个狐狸精想打我,林石你好样的,来,朝这打,不打你就不是个男人!”
何花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头往林石怀里撞,这么一撒泼,林石本就是吓唬人的心思彻底消失个干净。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林石,你不行啊,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
“就是,太没用了,要我说打上一顿就好了。”
他们只是起哄调笑几句,林石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偏偏娶了个自私泼辣的媳妇,别说打媳妇了,不被媳妇打就不错了。
要不是有他娘帮他镇着,怕是儿子都要改女方姓了。
萧云樱揉着直突突的太阳穴:“行了,想闹回家闹去,别在我家门口折腾。”
泼妇骂街,她还真没经历过,撒泼打滚,脏话不断,今日算是领教了。
她一向秉承着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可对方是救过她的林石的媳妇,她已经很有耐心忍的够久了。
继续闹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当着林石的面锤这个何花一顿。
何花听到萧云樱的话,不折腾林石了:“你个小狐狸精,自己男人死外面了就到处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自己没儿子,就让你家小贱种打我儿子,一家子贱种,不要脸!”
萧云樱内心:我?小狐狸精?
先不说自己有没有勾引林石,她还从未听说过有自己这么胖的狐狸精呢。
杨婶子趁这段时间已经从骆黎嘴里听到了这件事的全过程,方柔往前一步:
“是你儿子和几个别人家小子一起欺负骆黎抢人东西,没抢过被挠了,你还好意思来闹事,有这时间不如回家教教孩子怎么做人,免得长大以后歪了性子,再把自己送大牢里去。”
林石的儿子听到这番话,为自己解释着:“我没打骆黎,我就是想趁乱抢他的竹筒,不知道被谁抓了一把。”
挨了一下还没抢到,他心里难受,被别人说成是坏孩子,更难受。
他说了不来的,他娘非要来,闹成这样,太丢人了。
没人听一个小孩子的辩解,大人的战场他一个孩子根本挤不进去,扭头跑出了人群。
何花真的是越挫越勇,好像笃定了没人敢拿她怎么样,扭头瞪向方柔: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咒我儿子,这有你什么事,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有心思管别的的闲事,一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出来瞎蹦跶什么!”
方柔听到这话,脸瞬间白了,没了刚才护着萧云樱的气势。
萧云樱知道这事,方柔嫁到杨家半年就有了身孕,这时代没有产检什么的,找了大夫确定有孕之后只要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就不用再看大夫了。
方柔的肚子显怀之后比别人的大上一些,因为杨家疼儿媳妇,没少准备精细吃食,单纯的以为是吃的太好大人和孩子都胖了些。
方柔性子比较大大咧咧的,杨婶子关心她身子,说肚子是不是太大了,让她去看大夫,她觉得自己能吃能睡的,去看大夫就是白花银子,说以后少吃一些就行了。
怀到九个月时,毫无征兆的提前发动了,生产之日才发现是对双生子。
因为提前了一个月,说好的稳婆去了别的村子接生还没回来,老杨家只能去别的村子找其他稳婆。
双生子胎位不正,耽误的时间又久了些,方柔受了不少苦才生下一对男孩,却是伤了身子,大夫说以后很难有孕了。
方柔自责,她觉得是自己大意了,连肚子里是几个孩子都不知道。
如今六年过去了,方柔的肚子一点动静没有,每当想起她都难过了很久。
一个女人不能生,是可以被休了的。
杨家人心善,没有人会提起这件事,也不嫌弃她,可她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杨家人对她越好她心里越难受。
这是方柔心里的一根刺,没人拨动都痛的她经常无法入眠,这个时代最注重子嗣,何花这话不可谓不毒。
杨婶子脸色一沉,把木盆放在一边,揽住方柔:
“何花,我儿媳妇给我生了两个孙子呢,怎么就到你嘴里就成了不下蛋的母鸡了,林石,你要是管不住你媳妇,就把你娘叫来,让她来听听,她儿媳妇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排自己男人和云樱,你媳妇不要脸,云樱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