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扑面而来,没有半点嘈杂声。
没有见到一个行人或路过的车辆。
天空灰蒙蒙地,令人心情无比的沉重。
肖南很讨厌这样的氛围,亲人都已经不在,提前经历了这一切,最艰难的日子已然度过。
温度似乎比市区低了几度,左右手拎着祭祀用品,吃的、喝的和两束花。
城市明令禁止祭祀烧香和纸钱,他没有准备这些。默默地跟在轮椅后面。
看守墓园的门卫大爷面前放了一盆炭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敲了敲窗户把人叫醒,俩人做了登记。
进去前肖南给大爷递了一支烟,提醒道:“别把窗户关得太严实,小心中毒。”
老头愣了一下,看身后有个排风口,笑着说:“行嘞!谢谢你提醒哈!”把烟放进军大衣口袋里。
眼前是一条长达几百米的阶梯,整座山林立着墓碑。
以肖南对有钱人的了解,丈母娘的坟墓所在的位置应该不会太低。
看着陡峭的台阶有些心虚。
把轮椅寄存在大爷值班室门口,前蹲下身子:“你抓紧喽。”
“嗯!”
肩上一沉,感受到一阵柔软。肖南便起身:“到了地方你记得提醒我。”
不到百斤的体重,对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说不是啥挑战。
可走了一百多米,体力有点吃不消脚步开始放缓。
他鬓角已经湿了,喘息声逐渐急促。沈叶用衣袖擦了擦从他头发丝间流下来的汗水:“不行,咱们休息一会儿。”
“不行?你竟然说我不行?”男人就听不了不行,肖南也不例外,铆足劲往上走。
这都能让他有胜负欲。沈叶忽然想到可能是他想歪了,还真是个混蛋。
羞地揪了一下他耳朵:“你说你明明是个很细心,内心很柔软的人,为什么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讨厌?”
肖南被她这话弄得一愣,很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没了解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忘了,都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的人。
有钱了,性格多多少少有点改变。
“你是说我准备的这些吗?”
“嗯………”
“你昨晚说梦话特别大声,说了特别多的话,念叨了两个人的名字。反正回家出来还要准备,我从公司回家的路上顺便绕道买了,再怎么说,你母亲是我丈母娘。”肖南说道。
说梦话多正常啊,再说了,以他们俩人的关系,就算说了不该说的话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你不会是暗恋我了吧?给你一个机会。”
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脸皮变厚,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肖南没好气道:“我真稀罕你给的机会。”
“哼╯╰”沈叶冷笑一声道:“别看我已经残了,依旧很抢手,天天有人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嘘寒问暖。”
真够自恋的,没瘫前肖南相信沈叶很有市场,瘫痪的她………没有人愿意跟一个随时有可能拉在裤裆里的女人生活一辈子:“那不是你有市场,是钱有市场。”
“你不也一样。”
“这点我承认,但是我能让你活着,别人不一定。”肖南大大方方承认,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坦诚一点对谁都好。别人就怕不坦诚,小人撺掇一下就能离间。
“我总觉得你在故意伪装自己。”
“那你就看错了,我贪财………合理范围以内的贪财。”肖南不想遭受别人再用看土包子那样的眼神来看他。
受够了别人的轻视、羞辱,心里有一股不服的劲儿在作祟。
接下来的上坡路程俩人没有说话。
背上的人没有叫停便一直走呗,直到她指向右边:“这里过去,最边上那个。”
走了十几米,把人轻轻放下,靠在墓碑上。
整个墓园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自家老祖宗的坟上估计草比人高。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气质典雅,很漂亮。
难怪生出来的女儿会如此漂亮,沈叶像是丈母娘的翻版。
肖南把贡品摆好,递一束花给沈叶。
他放了一束鲜花在墓碑前,鞠躬走到一旁的阶梯坐下,把空间留给阴阳永隔的母女。
没什么好说的,过去给亲人扫墓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许愿。
他们希望他过得好,希望比任何人都过得好,不需要开口要,会给的。
拿出一支烟点燃,远远的望着。
阴风阵阵,山上的风比山脚大。
肖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闲不住的嘴吐槽道:“贼你妈的冷。”
视线里有一个长得十分帅气的青年,全身黑衣,身材挺拔,脚步不紧不慢,往上走来,穿着很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