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和苏小团,对视一眼,点头示意,回到屋中。
苏滦走进院子,也不客气,拉一把椅子,坐下来,同样面朝着太阳。
“你很不喜欢我来。”
白州慵懒的动了动,说道:
“苏武尊,你觉得这阳光怎么样?”
苏滦跟着话题聊,说道:
“阳光不错,温暖,热烈。”
白州轻声道:
“是啊,阳光很好,能坐在这,悠闲的晒着阳光,对于人族而言,其实很奢侈。”
苏滦不置可否,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白州忽而说道:
“当初我被‘血忽律’抓进老矿坑,待了小一个月,那里面情况可真不是滋味。”
“潮湿,气闷,不见阳光,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死。”
“苏武尊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苏滦沉默几秒,开口道:
“差不多吧,我记得,当初我进入战场不久,遭遇妖族围攻,在妖域死里逃生,那几个晚上,我也觉得快死了。”
白州嘴角微动,流露出不屑。
“苏武尊遇险,你当时觉得,真要怪罪,应当怪谁?”
苏滦迟疑了。
她倒不是迟疑自身的遭遇,而是她明白,白州要说什么。
苏滦开门见山问道:
“你觉得怪我?”
白州平静说道:
“老矿坑死了那些人,前前后后,数百名武者,真要说怪谁,这些事,留给后人评说。”
“当世之人做当世之事即可,问心无愧就好。”
“人活一世,不过是活个自洽,人与人的自洽逻辑,各不相同,就没必要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当中。”
苏滦沉声道:
“你对当世很失望?”
白州说道:
“当世很好,我很喜欢。”
苏滦转过头,看向白州,凝视许久,质疑道:
“你这样的逻辑可就不自洽了。”
白州轻笑道:
“真心话,如今局面,虽说不大好,其实也非常好。”
苏滦疑声道:
“怎么说?”
白州轻声道:
“其实我挺担心一件事,就是那些人,不好不坏,不像是逐鹿关,一群坏种,手起刀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颁发个‘五星好市民’。”
“那些人,家大业大,靠山硬,关系深厚,没有点铁证,重罪,还真碰不得。”
“就算送进大牢,扔进战场,也自会有人帮着擦屁股。”
“其实这样很麻烦,费时费力,不如杀了干脆,可人族想要长治久安,就不能胡来乱来。”
“所以,我挺喜欢当今的局势,许多事做起来,应当会干净利落。”
“我最担心就是那种,黏黏糊糊,模棱两可的问题,按照苏武尊的行事风格,这种小事,也就轻拿轻放,毕竟顾虑实在太多。”
苏滦闻言,脸色愈发难看,阴沉的厉害。
“世家大族,顶尖势力,错综复杂,人族稳定发展,不能乱,也不敢乱。”
“我听说,孙武尊找过你,就这么轻易冰释前嫌了?”
白州听得出,苏滦语气中的嘲讽。
白州嗤笑道:
“苏武尊,其实我并不想骂你蠢,可你实在太蠢,或者说,你已经蠢习惯了。”
苏滦脸色阴冷,寒声道:
“那我说错了?”
白州淡淡道:
“苏滦,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好,不回答也行,毕竟对你而言,很难。”
直呼其名,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了。
还是个年轻人。
“我与孙家,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
苏滦眉头紧皱,深深的看了眼白州,不是很明白。
白州轻笑着,自问自答。
“我与孙家的案件中,我是受害者,这一点上,你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再说说你吧,人族高层,战时委员会话事人,一个职责所在的案件,不管不问,为虎作伥。”
“现在还好意思用嘲讽的语气,跟我说,是不是跟孙家冰释前嫌?”
“真是太蠢了。”
“李武尊都看得明白,我的意思是等高层的反应,在其位谋其政,而不是尸位素餐,滋养腐败,罪恶。”
“你不仅蠢,还很软弱。”
“人族在战场上与妖族厮杀,靠得不是软弱,是鲜血和生命。”
“苏滦,你不适合再待在那个位置上了。”
苏滦静静听完,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