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破风而来，直接命中了季葵的眉心。
瞎子道士耳朵一动，确认子弹命中目标后开心的拍手。
“噫！好，我中了！”
“畜牲的东西，你中了什么！”
道人中的大姐头没好气一巴掌过去。
“你把他打死了，咱们玩什么？”
“要不咱们趁热凑合凑合？”
“凑合你大奶！”
“不对劲！大姐头你快看！”
众人回头看去，被子弹击中的季葵并没有倒下，黑暗之中，他缓缓的走来。
那枚子弹被压成纸片似的弹屑，季葵弹掉它像是在弹掉一粒灰尘。
月光柔和的洒在他的身上，季葵舔舔嘴唇，两枚尸牙生长暴露在众人面前。
“我靠，吸血鬼！”
“吸你弟！那踏爸是僵尸啊！”
“别慌！僵尸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杀过！”
冰冷的夜风穿过林间，季葵瞬间来到众人的身后。
一只手掐住瞎子的后脖，季葵将她高高举起。
所有人悚然一惊，看着瞎子挣扎的模样，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葵没有动用尸牙，他用食指戳破了瞎子的动脉，血液渗入手指然后流淌全身。
季葵惬意的闭上眼睛，不到半分钟，瞎子的挣扎逐渐变缓，最终变成了一具脸色苍白的尸体。
“怎么办，要不咱们求饶吧？”
“你觉得僵尸有感情么？在他眼里我们都是食物，你会愿意和食物谈判么？”
季葵的眼里跳动着嗜杀的光，他扔掉手中的干尸，一步一步向这几个道人走来。
“张天师，请你手下留情啊！”
忽然狂风大作，林间树影摇曳，伴随一声虎啸，一个衰老佝偻的老太婆骑着漆黑的虎妖挡在季葵面前。
“师傅！”大姐头叫道。
“孽障！”
楚灯雨呵斥一声，她浑身裹着宽松的道袍，骑在一只虎妖脊背上，衰老的脸像是干枯的树皮。
“这些日子不管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不快跟风虎山的天师赔礼。”
“天师？？”大姐头几人傻眼了。
“不是师傅，你确定他是天师？”
看着面前尸气冲天，比妖邪还要妖邪的季葵，大姐头感觉脑子有点当机。
“让你做什么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无灯观，苟胜。”
“无灯观，苟丹。”
“无灯观，苟史。”
“无灯观，苟惊人。”
“拜见风虎山老僵尸。”
“打住打住，你都破坏队形了。”季葵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要叫苟惊人？”
“师傅希望我以后一鸣惊人，所以叫我苟惊人。”
“你这魔头还是那么会取名字。”
“哈哈哈所谓名贱好养，”楚灯雨一挥袖袍，眯起眼睛，“山间清冷，不如先到观中一坐。”
季葵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
“天师还没吃饱么？要我再叫几个过来？”
说完，楚灯雨笑眯眯的盯着剩下的几人，苟胜几人顿时汗流浃背。
“不必了。”
季葵看着楚灯雨，知道她并非刻意谄媚。
这魔头的门徒成千上万，偶尔炼丹她自己都会抓几个犯错的学生过去当药引。
天色越发的沉郁，刚才还明亮的月光，到了山顶，全部被黑云盖过，不见一丝光亮。
一间古旧的道观坐落在山顶，夜深后，道观里的道人纷纷在山崖静修，季葵等人经过时她们也没有发出任何反应。
她们修的技法与那些名门正派大相庭径，但修道的痴迷却不会输给其他人，这也是千灯观独霸一方的原因。
至于楚灯雨，季葵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现在她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怪物了。
阴阳两界称她为千灯魔首，季葵当年还和楚灯雨交过手，最终没有杀她。
因为楚灯雨把邪门外道人士收拢在山中，减少了邪修四处为非作歹的频率。
这世间善恶对立，但又同时依存，最好的状态便是维持一种平衡，而楚灯雨就是支撑这种平衡的柱子。
如果杀了楚灯雨，那就再也没人管束山中的恶人，魔道秩序崩塌，很可能引发大战。
“这道观十几年没什么变化，看着挺让人怀念。”
季葵走过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他指着某处荒凉的山林。
“那边我记得是茅厕来着，你小时候还掉进去喝了一肚子的……”
“真君！别啊。”楚灯雨老脸一红。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苟胜几人连忙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