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璀璨的天光,透过竹子参差的缝隙,跌落在夏饮羽的眼角眉梢之上。
他拥有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尤其是现如今他眉间若蹙,一双仿佛鹿眸一般的双瞳之中,更是涌出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悲伤,恍若夏天红润的水果似的双唇,也轻轻抿着似乎欲言又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他却坚韧的不愿意说出口,而是将它们尽数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之中。
这种委屈的模样,倒是激发了常岁的母性光辉。
“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今日所见的这陆云琛,和你这平日里所见的陆云琛,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常岁言语之间颇有一丝好为人师的模样,但是同样是好为人师,她却区别于了夏饮羽那总是想要尽可能让自己弟弟尽快成长的哥哥,毕竟这夏遗灰对待夏饮羽素来比较严肃苛刻,当然了,这并不是因为夏饮羽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不满,反而是因为对他期望太高,所以这些平日里的教导,才丝毫不敢松懈,毕竟这个夏遗灰到底是比夏饮羽年长几岁,因此也能够看的清帝都现如今的局势,更明白他们夏家,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高处不胜寒的未来。
但是夏饮羽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因此常岁
虽然是在教导夏饮羽,但是用的却是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并且并不是将现如今的局面,简单的给他陈述一下,反而是非常尊敬他的同他询问意见。
这样在潜意识里,会让夏饮羽认为常岁将自己放在了同他对等的高度,像这样傲娇的小孩子,他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一个正确的结果,而是别人对他的尊重。
果不其然,一听闻常岁这么询问自己,夏饮羽便立马来了兴致,一扫刚刚的阴霾,虽然此时此刻依旧是皱着眉头,但是现如今的表情已经和一开始的沮丧有着天壤之别,此时此刻,他正在认真真正的思考自己,自从来到陆云琛的这府邸之后,其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还是感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在以前的时候,他的生意也出过一些事情,并且他的对待方式也是和现如今一般,表面上是看不出来太多的焦虑的,毕竟他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接管了整个陆家,像这样的家族,他自然得要喜怒无形于色,不然的话,就显得太不老成了一些,反而会惹得家族那一些的长辈倚老卖老生出非议,所以这样看起来的话,虽然现如今他那两个茶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可能表现得太过紧张,毕竟这种隐藏自己情绪的把戏
,已经成为了他骨子里的存在……,诶对了,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上面还有什么疏漏?”。
“你到底还是年纪小,所以不明白这里面的东西,有些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基本找不出来任何的疏漏,但是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越是让你找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偏偏就是最大的破绽”常岁的话落在了夏饮羽的耳朵之中,反倒是让他不能够理解。
毕竟对于夏饮羽这样没有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人来说,这个道理实在是有点太过吊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平日里的认知。
为什么已经找不出来破绽的东西,它偏偏就有问题了?
放在眼下来说,常岁觉得这个陆云琛有问题,但是夏饮羽却并不这么认为,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陆云琛所有的表现都符合情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件事情,就本应该是这么发展似的,而本应该发展的事情,没有超出预支的范围,那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虽然夏饮羽并没有将这些话给说出来,但是他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将自己心中的情绪全部尽数出卖,常岁这个时候还在心理想着,这个家伙,刚刚和陆云琛对答如流之时,虽然自己并没有看到他的面目表情,但是通
过陆云琛的反应,常岁也大概能够猜测的出来夏饮羽肯定是没有露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怎么现在就如此的展露无疑了呢?
不过这个并不是现如今它要同夏饮羽说的事情,他想要告诉夏饮羽的是,凡事无绝对。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同理可得,人生在世,在你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可能绝对两个字来形容,对待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不用言论,但是对待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这其中会少的意外,所以你千万不要对待任何事情,都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这么说起来,你可能觉得有些惊世骇俗,再过上几年,你其实就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常岁看着夏饮羽那一双懵懂的眼睛,颇有一些用过来人的语气,同他言说了一番这般的大道理,其实常岁也没指望这个时候的夏饮羽,会明白她这一番话里的良苦用心,常岁之所以在这个关口,突然间和他说起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要在夏饮羽未来的成长之路上,尽可能的埋下一些伏笔。
在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之时,希望这个家伙脑袋里灵光一现,能够尽可能地想起现如今常岁所说的这一番话。
也许过了几年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