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涯?!”。
当这把长剑从自己的眼前穿过之时,常岁便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直接看向了那个车夫,便毫无顾忌的开口如此说道。
甚至语气之中,更是包含了震惊疑惑等等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常岁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那一双眼眸之中,更是已经闪现出来了些许泪花。
它只感觉自己现如今内心空白,大脑空白,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僵硬的状态,就好像是死机了一般。
而只见这个车夫在越过了常岁之后,便猛然间一个转身,将长剑收回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之后,便摘下自己的那个斗笠,往空中一丢,随即手伫长剑单膝跪地,低垂眼眸,语气铿锵的说道“属下休涯,护卫不周,甘愿受罚”。
当这十二个字,再一次落进了常岁耳朵之中的那一刻,常岁原本已经处于一个宕机状态的身体,就好像在一瞬间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如果常岁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休涯,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并也是休涯的这一句“手下休涯,护卫不周,甘愿受罚”。
复杂的情绪,就好像是海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将常岁整个人淹没其中,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情。
常岁现在甚至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凝结在胸口,但是最终却都如同如鲠在喉,无法言说出来,她想要问一问休涯,此去一行为何这么长时间,他是否有探听到关于极地那
边的消息,这其中到底又经历什么,让他就好像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是说好要给自己传回口信的吗?但是最后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怎么拖了这么久,他重新回来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同自己见面……
这一大堆的问题,让常岁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最后所有的复杂情绪,所有的言语疑惑,只成为了一句“回来就好”。
而又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让休涯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崩溃如泥。
休涯之前在隔绝的手底下,也出过不少次的任务,每一次回来之后,戈罗从来都不会问他们身体如何,经历如何,因戈罗只想要知道结果。
在之前的时候,休涯或许还适应不了自己身在常岁身边的那种感觉,毕竟常岁并没有戈罗的那一般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会让惊棠有一种无所适从的错觉,但是不知为何,自己这一次归来之后,再听闻了常岁如此关心自己之时,休涯的心中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而正是因为他现如今还单膝跪地低垂眉眼,所以常岁并没有看到他瞳孔之中,凝聚出来的几滴泪水,掠过他纤长的睫毛,一路跌落到了这青砖黛瓦之上。
也好在这些瓦片的颜色太过深沉,所以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又经历了冗长的沉默之后,常岁总算在自己的心里整理好了,现如今自己复杂的心情,她虽然知道,按照戈罗以前的脾气的话,这个时候定然会直
接询问休涯,他此行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常岁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这么做。
她只能够在心里祈祷,让戈罗原谅自己这一次的任性,虽然常岁也想知道这些疑问的答案,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实则是休涯本身。
“你这一段时间到底去了何方,身体是否有恙?”常岁一边走向前,去将跪地的休涯扶起,一边口中还在询问着休涯身体如何,是否有遭遇什么埋伏不测,而留下了某些伤病。
不过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常岁便突然间笑了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刚刚看你对我出手的模样,也好像并不像是受伤的迹象”。
这一番话多多少少有一些开玩笑的语气在其中,只不过常岁努力挤出的笑容之中,依然带着些许担心。
休涯之所以在刚刚对常岁出手,实则是因为他一时之间,不能够确定常岁是否就是常岁,更不能够确定,现如今的常岁,还是不是他的主上。
毕竟在他离开亓国帝都之后,常岁竟然直接住进了四皇子的府中,虽然不明白常岁心理是何打算,但是一联想到现如今极地那边出的问题,休涯便不得不谨慎起来。
不过他当然不会将这一番话说给常岁听,因此只见休涯笑了笑来了一句“是属下太过冒昧了”,便再未有其他解释。
而常岁这个时候,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反而是来了一句“你活着就好”。
并且只常岁言语之时,眼神也一直打量着休涯,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种关心,没有丝
毫的掩饰,就这样裸的暴露在了休涯的目光之中。
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而休涯在看到了常岁,正这般认认真真的打量自己有没有受伤,甚至眼神之中还流露出来了,对于他风尘仆仆的心疼感慨,休涯便抿了抿嘴角,将鼻腔里的那一抹酸意给咽了下去,但是他心中如同海啸一般的感动,却是无法轻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