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高阁之中,晨光破晓之下,常岁来到了惊棠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实则她来到四皇子府也有一段时日了,但是平日里常岁所活动的地方,也不过只是自己居住的小楼,还有小厨房和中堂之类的,根本没有靠近过惊棠休息的这间大殿。
这大殿的风格,和惊棠这个人似乎好像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都有一种简单利落,并且高冷神秘的感觉,基本上没有什么陈设,所有的建筑和摆设,基本都是由深色为主,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这座大殿你一层之中没有惊棠存在的身影,大殿的二层看起来就好像是藏书阁一样,也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休息的地方,常岁径直来到第三层之后,才算是看到了一个算的上是房间的地方。
周围一如既往的空旷,基本上没有什么摆设,除了中间一张圆形的大床之外,似乎好像就只有靠近那几排窗子的边缘,有一些陈设之类的东西了。
其中还有一面墙上有一个架子,那个架子上面挂着许多的衣服和刀剑,那些都是常岁从来没有见过的。
与这个架子对应的另外一面,则是惊棠平日里所穿的那些宫袍,每一件衣服都被排列整齐的挂在那个角落之中,上面似乎好像看不到一丝褶皱,这一刻,常岁似乎脑海里还
突然间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这惊棠的侍女,怕不是一个座吧。
只是在她的脑袋里开了这一个小差之后,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常岁,就看到了那一排窗户的前面,似乎好像有一个人影。
没有错了,这中间的圆床之上,只有整齐的被褥,根本没有人影,也就是她刚刚所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惊棠。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常岁看许多东西都是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在她靠近到了惊棠的身边之后,才确定了现如今坐在这一把椅子之中,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人,正是惊棠无疑。
只是惊棠看起来非常的古怪,具体应该怎么形容呢?用常岁的话来夸张一点说的话,他就好像是一个人偶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虽然能够看到他胸腔呼吸之间的起伏,可是在他的身上,你却看不到任何的生气。
而且他定然也已经察觉到了常岁,来到了他的这一间大殿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仅仅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窗户外的天空,仿佛东方的那一抹鱼肚白,能够被他看出来什么花样一般。
不过现在看来,这天空倒是有一次别样的诡异之色,之前的那一抹橙红色,现在已经被白色的天光给替代,但是白色的天光和黑夜的过渡,却依然是那种血液一般的红色
,就好像是一个滴血的眼睛一般。
而这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就这样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上,仿佛是在和惊棠进行着一场无言的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样状态的惊棠,常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开口,询问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在她晕倒之前,常岁清晰的记得戈罗将惊棠给毫不留情的丢到了一旁,虽然最后惊棠依然是不计前嫌的,接住了被那一股内力给冲击飞了的戈罗,但是想了那一天所发生的许多事情,肯定让惊棠对她产生了一些怀疑。
具体是怀疑戈罗真实的身份,还是怀疑常岁的存在,一时之间,她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所以就只见常岁站在他的不远处,用着一种略微带着探究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
惊棠当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实则从常岁靠近他的这一座大殿的时候,惊棠就已经将她的行踪给净收眼底,这是哪怕知晓她到来了这个地方,也知晓常岁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问题,但是惊棠一时之间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他也需要一个答案。
虽然常岁疑惑的问题,对于惊棠来说完全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的,毕竟无非就是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可是常岁心中的疑惑容易
得到解决,然而他惊棠的呢?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哪怕就是国师大人,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惊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知道真相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却无法抓住的感觉。
常岁当然也知道惊棠现在的心里肯定非常的纠结,具体纠结什么问题,这就不是常岁能轻而易举就猜测的到的了。
这样的沉默,大概又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天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就连之前想要探头的太阳,现在也好像是隐藏到了什么角落之中,不曾露面,看这个乌云压城的天气,想来今天必然有一场不小的暴风雨。
这一场雨,会冲洗干净这一切么?
湿润的凉风,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花香,从这两排巨大的窗户吹进来,撩动着常岁散落在身后的头发,这三千青丝在她身边,犹如海草一般四处飞舞,似乎好像这个风儿只需要再大一点,就可以将她直接吹倒一般。
常岁现在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