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你找我?”
“嗯,这里有你一张汇款单,我怕搞丢了,早上去你办公室没见人,弄了半天你去州上了。”
“我的?”娥子不相信的。
“就是你的,秦秋,有名有姓的,不会错。”张师傅一边递给娥子一边说。
娥子接过来,莫名其妙,谁会给她寄钱?还是一百二十块。她谢过张师傅,往自己办公室走,汇款单拿在戴着手套的手里显得轻飘飘的。
进了办公室,她赶紧把炉火捅旺,把水坐上烧起开水,没一会房间里就暖和起来,娥子拿起汇款单,谁给她记得?她还得去州上的邮局才能取出来,她心中忐忑,写着她的名字,应该不会错。娥子沉思,成波应该不会给她寄钱,他回州上都会来看娥子,娥子脑袋都要想爆了也没想出谁会给她寄钱。她把汇款单放进自己的提包夹层,准备等星期天休息再去邮局问问!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厂里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车来车往,领导的脸上都笑开了花。每个月都能开支,职工们也高兴,大家在讨论着今年单位会给职工们分什么福利。
娥子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宿舍-办公室,上班就是写报告,记录数据,如今的工作她是老手了,有一些经验了。下班就是学习文学院寄来的书籍,一本本书,她看了后会抄写下觉得重要的部分,记录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分析着书中所说的写作技巧,然后就是不停地写,睡前一定看成波给她买的世界名著名篇,这学期她的作业已经给学校寄去了,她希望老师能认真帮自己修改。
她前一阵子写了一篇散文参加西北文学的新作家比赛,也不见回音,她想可能又是石沉大海吧!
早上起来,昨晚王晓没回家,也起来了在洗漱,现在天气冷她也不跟着程东方坐摩托车回去了,只要不忙她就坐单位班车回家,宿舍里基本就是娥子和英子两人。娥子也不知道她和程东方关系如何。英子上早班,早早就去了,这家伙怀孕了,竟然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睡睡该上班就上班。发现的时候还是因为娥子来了月经肚子疼,问她怎么不见你来,每次都跟着我来,这次怎么不跟着,她才说不准都两个月没来了,两个人还跑去问厂医,厂医看着英子还说:“怎么啥都不懂呢?去医院做个尿检。”这才知道怀孕了。
自己怀孕了还跟娥子说:“完了完了今年的全勤奖又没了。”把一边的娥子和王晓都笑死了。
现在娥子也不那么忙,高冬梅给孩子断奶了,如今单位有班车,她就可以每天来上班了。集体宿舍也没有过去那么热闹了,住的都是家在下面农场的职工。
给办公室添煤还是娥子在做,今早她就早早去办公室把炉火捅燃,坐上水壶,然后回来,去食堂吃了早饭,她没回宿舍,往大门跟前的收发室走去,成波给她定了一些文学刊物,就有前一阵她投稿的《西北文学》,还有《读者文摘》,张师傅在门前扫雪,她打了招呼就进去自己翻起来。
她拿起一个信封,是自己的,她看了下邮寄地址,是西北文学寄来的,娥子心中一下怦然,难不成自己的稿子有了回音?她拿起信抱起自己的杂志赶紧回到宿舍,王晓已经上班去了。
她打开那封信,浏览着,她的眼睛放出了光彩,娥子赶紧从包的夹层里拿出那张汇款单,她这是得奖了?娥子的心脏开始咚咚咚的急速跳起来,她用手扶着自己的心窝位置。天哪!她把汇款单翻来覆去的在手里转着看,自己还准备明天去邮局问呢,是一个三等奖,一百二十元。“嘿嘿,嘿嘿,”她不自觉地笑出声。
她抬手看下时间,还是上班去,她把信放回信封里,把那张汇款单又放回到包的夹层里,然后把小包放到床底下成波给她买的皮箱里。
娥子站在自己的床前,少倾,她穿上大衣拉开门去上班。
星期天,她去了州上的邮电局,在窗口取了钱,娥子很想告诉每个人她得奖了,取钱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着她一直笑眯着,奇怪的多看了她两眼。
娥子站在邮局的门口,邮局在一个街角,她回头望了一下这个不大的门,只有一层的砖房,通过这里给多少人家送去温暖,一个小小的信封确是一个家的等待,一个人的一生的期待。
她想去成波的单位看看,瞧下他今天他回来了没有,不知道要过年了他忙不忙,娥子也想让他替自己高兴,他每次来看娥子都是来去匆匆,娥子每再去塔桥看他。
从邮局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税务局,娥子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的长围巾,是英子给她打的,夏天的时候英子给她们三个一人打了一条,说这样才是姐妹。
红色的围巾格外的衬托娥子的肤色,长睫毛上有了霜,双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兴奋的。她两只手带着一双手套揣在大衣口袋里,大衣还是去年过年前买的,打折了。成波前一阵说给她买一件新大衣,娥子硬是拦着没让他买,她想他俩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成波家虽然条件算好的,就一个妹妹,可她不想让阿姨说她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