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
大家围着王晓说长道短,王晓那一肚子话像奔泻的洪水,王暮是拉不回来了。
大嫂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她在说,“王暮像个猴子一样,窜下来,动作可利索了,问我要了我们带的药,就跑了,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把我着急的,当医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情不自禁就想着救人,根本不用提醒他。”
王暮在一边被她说的有些自愧不如,“欸,你说的是我吗?”
王晓侧脸看他一眼,“哼,不是你是鬼啊!”
王晓妈妈在一边直骂她一边还用手拍她,“说了过年不说不吉利的话,你看你,什么鬼啊鬼的。”
王晓笑起来,“呸呸呸,好,不说了,就是,我说下啊,你们都注意,以后出门不管干什么去,都要注意饮食,到外面千万不要乱吃东西,”
大哥、姐姐,看着王晓,这个妹妹懂事了。
程东方一个人在异地江苏过年,他从学校出来,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要过年了,学校里安静极了,那些不想回家的同学们这会儿也找地方去过年,只有他,家太远了,他回不去了。
他今年就要毕业了,原则上他们成人高考的学生都是哪来回哪去,他不想回去,爸妈说给他找了新的单位,可是他知道,回去也没什么前途,又混了三年,无非是背上多了一个大学生名号,一切都没变。
他不想回酒厂,爸妈给他想办法那就换一个,他学的机械制造,回去能干吗?这里的冬天阴冷,却绿树成荫,比酒厂那个所谓的林荫道不知道好哪去了。想到酒厂,他心中怦然,那里还有娥子还有英子,她们是他的朋友,他厚着脸皮非要加入的“四人帮”。
可是此刻那个地方他却不想回去面对,似乎那里他已经了无牵挂。
高大魁梧健硕的他,一身的力气此刻却毫无用处,他来到一个摊点,吃了一碗面,这里的面也没西北的好吃,更没他妈做的有劲道。
他准备初五去应聘,有个工厂看中他西北壮汉的体格,他去年夏天回到那个小城市的时候,爸爸让他去学习了驾驶员资格考试,他跟着车队练习了两个月,竟然合格了,拿到了驾驶证,上次去面试他戴上了家里寄来的驾驶证,老板说让他初五过来再面试一次。
他想不管干什么,他得先落脚,没有了爱情,总得要有事业吧!虽然他的眼前还一片迷茫,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娥子可以成为作家,凭什么呢?英子家的赵振海能在部队提干留下来又凭什么?成波是正经八百的大学生不也是从底层做起?自己又高明在哪里?没有周伟家的实力,不就得拼自己的实力吗?
他吃完面,坐在凳子上望着喧嚣的街道,他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以后,要过年了还是这么热闹。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他要去壮烈一般。
今天他把信寄出去,免得妈妈又难过。
昨晚他提笔想给娥子写信,却不知道写什么,刚回来的时候写了一封两字信,这是他潇洒的的一笔,他想娥子和英子一定在骂自己。
他希望娥子能理解自己心情,他对英子不抱希望。他又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想幸亏自己厚着脸皮加入了四人组织,不然会绝望的,连一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
成波陪他喝醉酒,烂醉如泥,娥子和英子却对他照顾有加,他听到英子骂自己,可他们两个还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那天他不想控制自己,可又不得不控制,成波把自己拉走,就是怕自己出洋相,他心里感激他们。
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他想,他不能断了这关系,还得给娥子写信,等工作确定他就写信,新的开始。
娥子初七回到单位,回单位前,她去了医院看望尹翠玲的妈妈,陪着尹翠玲坐到中午,尹翠玲妈妈更瘦了,面色更黄了,尹翠玲却安定下来,似乎已经认可妈妈即将离去的状况。
她虽然看起来憔悴,却不焦躁不安。
“秦秋,我领了结婚证了。”
“啊?你,这么快?”秦秋有惊愕,似乎又有理解,她看着尹翠玲。
“他家是外地人,这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妈说她想看着我被人疼爱,呜呜,”尹翠玲哭起来,“我不想妈妈失望,我给他说的,他没求婚,他就答应了,算是我求的。我好像很贱一般,我总有这感觉。”
两个人坐在护士站的对面椅子上,娥子拉着她的手,放在椅子上,默默地很久没说话。
“爱情,不分谁先谁后,只要你不后悔,就没有贱不贱之说。王老师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再说,他肯定也爱你,不然不能因为你说了他就答应领结婚证,”娥子紧紧捏了下她的手。
“别想那么多,王老师肯定是一个有责任的人。你好好把你妈送走,完成一个心愿。”
尹翠玲都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