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雪花打在车窗上,似乎都能听到种撞击声。
他给朱云城打电话,让他把防滑带也装上,把保温壶装上开水,他已经出发了。
等他到了泉县,到了妹妹家的大院子里,朱云城正在烧开水,朱云城的弟弟朱山城也在,他是来陪哥哥进山的。
成波把羊皮护膝套上,又穿上毡统靴子,穿上军大衣。
护膝还是卢贵琴仿照人家少数民族人做的,护着大腿的,套在外裤上用大别针转圈固定,再用绳子绑住,就不会嗦下来,然后再穿上毡统靴子,不影响走路,还保暖,军大衣是赵振海在武装部帮着买来的,真材实料。
三个人出发了。
成波开车,朱云城扛了那么多草料,早累的气喘。
成波看副驾驶上的朱云城,委实不堪,“你现在不行了啊!就这点活,看把你累的,”
“这点活?你来试试,你能如我?”
成波笑了,“我说的是你现在不如以前了,你跟我比什么?”
成波知道自己在体力上真不如朱云城,但是耐力可比他强,自己走一天山都没事,可朱云城就不行,中途非得休息。
后面的朱山城探出脑袋,“大哥,你到州上去上班,确实不如以前了,”
朱云城靠在车背上,“我都多大了?嘁,等你四十五再来说。”
他都四十五岁了,还能跟年轻的时候比?再过几年,他可能都扛不动一捆几十公斤的草垛了,还能像今天扛几十个草垛子?
“我买了卤牛肉,还有一只卤鸡,你们吃点,补一下能量,”
朱山城从座位上打开装吃食的袋子,撕了只鸡腿递给大哥,
“哥,给你,”朱山城也没客气,接过就啃起来,他确实也是饿了。
“成哥,给你一个,”
“我不要,你吃,你俩辛苦了,先垫垫肚子,”
他们要尽快赶到岔路口的冬窝子,
这条路,这会儿已经覆盖满了厚厚的雪,越往山里走,雪越下的凶,根本看不清路面,成波只能凭着感觉开车。
这条路,他们走了无数次了,成波不敢松懈。
要开始上山了,朱云城让成波停下来他来开,成波也没有硬来,停在稍宽的地方,两人换了位置。
朱云城可以说从小就在这条山路上行走,过去是跟着自己的爹骑马进山,那会儿根本没路,他大学回来工作后,政府用推土机推出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都没垫一下,就那样把大石头推走,压吧压吧就成了一条去往山里的路了。再后来,越来越多的车开始进山了,也就应了鲁迅的一句话,“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如今虽然还是坑坑洼洼的,但是路面结实了。
远远的有车在夜幕下,打着远光灯下山了,那灯光像一束光柱发来,喇叭声在夜幕中格外的尖利。
朱云城错车的时候没开远光灯,成波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夜幕,远处山上的雪根本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光束之内的白雪翻飞。
成波他们都没说话,开车的默默的开,小心翼翼,坐车的闭着嘴不敢说话怕分了开车的心。
这寒冬之际,这苍茫的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群山也不例外,汽车在山谷里往前移动,时而上坡时而下坡。雪花纷飞,仿佛是天空中的精灵在撒下它们的羽毛。
“上了这个坡,转过弯就到了,”朱云城心中有了一丝的安稳,
汽车慢慢爬坡,忽然,从拐弯处闪出亮光,
成波叫道:“有车下来,”
朱云城打着喇叭,他在告诉对方,对面有车,
“骂的,拐弯处也不打喇叭,”
朱山城指着前面方向,“哥,前面在我们这面,那个地方宽一点,我们在那停一下,等他过去,”
“来得及吗?”成波问道,还有长长的一节路,可别两车挤在一起了,上不去下不来。
朱云城踩下油门,使劲的打着喇叭,希望对方能懂得他们的想法。
对面下山的车,从拐弯处拐过来了,速度不快,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终于懂了朱云城的意思,车速更慢了,他们应该也知道那个位置可以错车,他们慢慢行驶在等着朱云城把车开到那个宽点的台面上。
加了防滑带确实可以,爬山也挺有力量,朱云城终于把车开到了宽的台面上,停下来,把灯调成弱光等着那车过去。
那车到了他们跟前,长长的打着喇叭,大概在感谢朱云城,这里是考验车技的地方。
晚上十点的时候,他们在冬窝子找到了他们的羊群,雇佣得牧民一家还没睡,马灯挂在帐篷外,显得孤零零的,似乎在等着主家的到来。
成波把给牧民买的糕点拿下来,递给牧民的老婆。
饮食上,汉人要尊重少数民族人的生活习惯,汉族人好像什么都可以吃,民族人不行,但是清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