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杀手离自己越来越近,骆青岑几乎都能感受到利刃上的寒芒,那少年却还只是拎着瓷瓶一连着急地看着自己,似乎还在犹豫,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是猪头吗?还是你其实根本就是想要看着我死,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表面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却只是一根不知道变通的大木头!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以为真的没有希望了,骆青岑满心苦涩,她大仇都还没有报,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那少年却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玉箫前伸挡住两位杀手朝面门劈来的利剑,脚尖轻点,人便轻盈地飘了起来,刚好落在骆青岑面前,将瓶中的药粉正正洒在当先那位杀手的面门上。
这可是骆燕靖专门拿来给骆青岑防身用的,自然不是凡品,那杀手又是没有防备之下将直接将药粉吸了进去,不过一息之间便四肢绵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后面的三位杀手见状,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却还是慢了一步,那少年已经用内力将残余的药粉向他们打了过去,一点都没有浪费。
于是,前一刻还在逞凶斗狠的杀手们此时
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再无知觉。
“呼——”骆青岑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少年却还有些不能接受的样子,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烫手山芋一般,扔还给了骆青岑。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在故意偷听了。”骆青岑将瓷瓶小心收好,才审视般地看着少年说,“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做不来偷听这种事情的,所以你是在躲避追杀,很久之前就已经躲在这里了?”
“姑娘聪慧。”少年拱了拱手,轻轻一笑,端得是尊贵雅致,“在下姓仓,名木,本是出来游玩,不知哪里惹了这些人,打不过便只好一路奔逃,躲在那里暂做歇息,听到姑娘的话实是意外,却也觉得有趣,这才出声提醒。”
骆青岑挑眉:“有趣?以你的品性,应该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的吧?”为了防备管少宁,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可谓俗气至极。
奈何仓木却是摇了摇头,眸中笑意不减:“姑娘说笑了,我虽然说不上阅人无数,却也知道凡事不可光凭眼睛,若姑娘真的只如表面这般……”
他顿了一瞬,视线上下打量了一遍骆青岑,唇
角笑意更深,“刚才也大可不必管我的死活,不是吗?”
被他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纵使骆青岑心如止水,此时却也忍不住有些红了脸,偏过头不再看仓木,而是指着那四个杀手问:“他们,你准备怎么办?还有你,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也不安全吧?”
仓木摸了摸下巴,略略思索后有些抱歉地看着骆青岑:“恐怕还需要姑娘帮忙和我一起把他们藏起来,很快我就会派人来将他们带走。”
“好!”骆青岑点头应是,说做就做,跟仓木一起将这些人拖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借树干的遮挡将人藏了起来。
“敢问姑娘芳名?此次救命之恩,就算衔草结环,在下也是一定要……”
远远地就看到骆燕靖朝凉亭跑了过去,正在四下打量着找她,骆青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将仓木也给推进了树林,紧张叮嘱:“千万别出来。”
整了整衣服和头发,骆青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骆燕靖跑去:“哥哥。”
“昭月!”骆燕靖大喜,快走几步迎上来,语气中满是后怕,“你去哪儿了?我
到处都没看到你,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骆青岑笑眯眯地挽着骆燕靖的手,“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就是无聊了到处走走,云慧呢?”
“我不知道。”骆燕靖实话实说,“我把她放到马车上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撒娇似的在骆燕靖手臂上蹭了蹭,骆青岑抬起头,“走吧,我们也该过去了。”
骆燕靖点点头,还像一开始那样将骆青岑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更深处走去。
而此时的树林了,仓木依然站在一开始的位置,身后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穿着劲装的青衣人。
“公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仓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经过一场大战后依旧毫发无损的青玉箫,看着骆燕靖抱着骆青岑的背影,隐约似乎还能看到她在朝自己挥手道别。
只是他的神情,却不如一开始那般君子端方、澄澈纯良。
“让他们走,那个少年,是骆家的?”
“公子好眼力。”右边的青衣人道,“定安府四大公子之三,骆家燕靖。”
左边的青衣人自然而然地接口:“那位姑娘,想来就是骆燕
靖最宝贝的妹妹,骆青岑了。不过这个骆青岑只是庶女,且……”
“嗯?”
青衣人还要再说,突然感觉后背汗毛树立,似有一道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