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兄妹的相处方式实在有趣,又因为骆青岑的解释,罗符也渐渐放松下来,笑着说:“当初燕靖托我制药本就是为了小姐,若能帮得上忙,也不算是枉费了。”
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骆青岑倒还有些熟悉。
“自然是有用的。”假装没看到骆燕靖不悦的眼神,骆青岑继续道,“所以我托哥哥将公子找来,也实在是有事相求。”
罗符已经从骆燕靖那里大概知道了骆青岑的意思,却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问:“哦?敢问是何事?”
骆青岑也不在意他这不冷不热地态度,满怀期待地问:“不知公子未来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想要开医馆行医,可愿意顺带着做我家的府医?”
这条件,可比骆燕靖说的好多了。
罗符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恕在下直言,骆四小姐在府中的境遇并不算好,又有什么资本说出上面的话来?”
虽然他跟骆燕靖是好友,但情义归情义,他可以无偿帮忙骆燕靖,却不代表就要为他陷入大家族这档子事里面来。何况如今骆燕靖兄妹的处境,就算有他在背后帮忙,要翻身只怕也是难上加难的。
他从来不会低估自己,
却也不会自视甚高。
骆青岑闻言却是看向骆燕靖,见他点头,才笑着说:“罗公子答应了,自然会知道原因的。”
她这些日子看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在房间里待着抄书,实际上可一点都没有闲着。
骆晁山手下铺子不少,不过因为他长年走南闯北的关系,全都交给手底下的管事在打理,管事忙不过来,自然只能另聘或者培养掌柜的,相对的,他对这些铺子的掌控力便弱了许多,很多时候就算明知道账面上有问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有些掌柜还是走的杜雨初的门路,他连管都不敢多管。
拿到姨娘给他们的册子之后,骆青岑花了两天时间将上面有记录的铺子进行了分门别类,各个类型的又按照时间年限从远到近列出表格,才让香荷暗中交给骆燕靖去调查。
而他们最先下手的,就是医馆。
相比其他医馆,因为骆晁山总能带回定安府没有的药材的缘故,一小部分上一直是处于一种垄断的态势,进项自然是不错的,只是坐馆的大夫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骆燕靖托人四处打听了,那人其实就只有三板斧而已,大部分的病都
是治不了的,诊费还比其他医馆贵上许多,百姓就算生病也大多不会找他医治,若不是那些不多见的药材撑着,医馆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更让骆青岑他们无语的是,那大夫竟然就是杜雨初身边那边李嬷嬷的胞弟。
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骆青岑并不气愤,她只是觉得好笑,很想知道她那个自以为能够掌握一切的父亲究竟对这些事情是否心里有数——再这样下去,骆家只怕整个就要跟着姓杜了,还是只能跟着走下坡路的那种。
罗符并不理解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口气,也下意识转头看向骆燕靖,见他只笑而不语,却是同样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才认真思索起来。
他确实想要开一家医馆,只是条件所限,他很多时候能做的,也不过是摆一条长桌,零散地接待一些病人而已,甚至有时连药都配不齐,只能让病人拿着方子去其他药铺里抓药,实在是窘迫滑稽得很。
如今这般虽然冒险,但总算是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了,要不要试一试呢?别的不说,罗符对自己的医术是绝对有信心的。
骆青岑也不着急,静静地等他考量,只偶尔会用眼
神跟骆燕靖交谈几句。
不过罗符也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好,若是小姐真的能够做到上诉所说的,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骆青岑至此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说:“公子请讲。”
罗符也不客气,负手而立,将自己的条件娓娓道来:“小姐在府中的境况我大概知晓,需要我做什么我也能猜到,但第一,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做,第二,违背医德的事我不做。”他顿了顿,满含深意地看了骆青岑一眼,“我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若最终却要背道而驰,我情愿自己从来没有学过。”
骆青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他便又接着说:“第三,我既为医馆坐馆大夫,挣钱的事我不管,只要能温饱即可,但诊治和开药这两件事必须全听我的。就这三点,若是小姐能做到,我想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他用的是合作二字,看来倒确实是个有原则又不肯屈居人下的人。
虽然不能彻底收归己用有些遗憾,但是跟这么一个人合作骆青岑反而更加放心一些。他今日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就出卖自己
,日后自然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出卖她。
不管他能不能为她所用,至少不会像柳大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