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那些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穆泽怎么又有了一站之力,招架得毫无章法,穆泽又占着先机,竟然真的只身突破出来,挡在了骆青岑前面,长箫直立,曲调悠扬。
在他身后的骆青岑甚至看到,在他吹箫的时候,箫身竟然还伴随着曲调高低起伏而一闪一闪的,仿佛真的有灵性一般。
真是个好宝贝!眼前的状况这么危机,她竟然还有心情在那赞叹。
不过那些人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没一会儿便回过神来,重整步调齐齐朝穆泽攻了过来。
骆青岑等的就是这一刻,伸手一抛便将手中的瓷瓶抛到了半空中,同时大喝:“穆泽!”
穆泽一直分散余光在看着她,几乎在她出声的那一刻便全力一掌轰在瓷瓶上,瓷瓶瞬间爆裂开来,碎片犹如一枚枚见血封喉的暗器,一马当先飞向了迎面掠来的两人,白色粉末紧随其后,将几个杀手团团包裹其中。
自从知道自己给了骆青岑药的当天骆青岑就无辜遭遇了杀手之后,骆燕靖又跑去找罗符给之前的几种保命药加了码,让这些药的药效比之前高了数倍不止。
当然,这几个杀手
的能力也不是之前骆青岑遇到的那些能比的,见到白色药粉的瞬间就已经屏住了呼吸,堪称防止种迷药的典范——若这药粉是骆青岑在洒,说不定他们还就真的逃过一劫了。可事实是,这些药粉中还夹杂了目前穆泽体内的全部内力,可不是他们不想吸就能不吸的。
眼见着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杀手们纷纷睡了过去,就算勉强还睁着眼的也是靠手里武器的支撑,已经不足为惧,骆青岑从穆泽身后走出来,眼睛都快要笑成了两弯月牙。
她跟这穆家兄弟俩还挺有缘的,每次都是刚好用迷药救他们一命。不过这个当哥哥的处事手段却是比弟弟要活泛多了,连问都没问她瓷瓶里装的是什么就……
对啊,骆青岑想起,因为不方便说话的关系,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他瓷瓶里面是什么,但他却依然跟自己配合默契,这应该也能算是另外一种信任吧?
忍不住便想要看一看穆泽现在是什么表情,骆青岑抬头的瞬间就被吓到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人的表情怎么还这么恐怖?
紧跟着她就感觉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之后,
她跟穆泽已经交换了位置,被穆泽牢牢护在怀里。而那个前不久还在质问她的人,却是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给一剑刺穿了肩膀,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除了那些已经被迷晕的杀手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可惜药粉在刚刚已经用尽了。
那穆泽要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阻止这个男人继续下杀手?
明明之前给穆泽包扎的时候他流的血还多一些,骆青岑却是此时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却既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又不敢松开她,只好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咬牙支撑起他全身的重量。
真是,他们今天好像不是她扶着他,就是他拽着她,统共就没有分开多久,可一分开便出了事。
骆青岑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可面对她的那个男人却是一脸狞笑,狠狠拔出剑还待对准穆泽的心脏再补上一剑,却见眼前青芒一闪,喉咙已经被划出一道既深又平整的切口,连气管都被切断了,当场死亡。
最后的搏命一击结束,穆泽勉力吊着的那口气也散了,颀长的身子晃了晃,尽管有骆青岑扶着还是慢慢向下
滑落,单膝跪地,连平日里宝贝至极的玉箫也被拿来当了拐杖,这才不至于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眼泪从流出眼眶的那一刻便没有停歇过,骆青岑依然抱着穆泽不放,同样跪坐在地,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惊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该受伤的人是我才对,药,对幻雪九瓣莲,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她一手抱着穆泽,一手胡乱在他怀里摸着,却怎么都摸不到自己亲手放回去的玉瓶,自然她也不会记得,她怀里还藏了一颗幻雪九瓣莲。最后还是穆泽自己伸手入怀,将那瓶药摸出来放在她手中。
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他都还没忘了要安慰她:“别哭,我不会死,但这一剑刺在你身上,你就真的活不了了。”说完便一头栽到在了她怀里。
骆青岑根本来不及品味他这句话中的含义,胡乱用袖子抹去了遮挡她视线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幻雪九瓣莲给他服下,见他面色依旧苍白,想想又倒了一颗出来放进他嘴里让他含着。
九瓣莲的香气,是可以调理心脉的,只是效果会慢一些。
等做完这一切,又
仔细将玉瓶放回穆泽身上,骆青岑才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她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会不甘心,但她却半点也不怕死,可她何德何能,能被穆泽这样护着,甚至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替?这样的深情厚谊,她要怎么才能还得起……
再说难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