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晁山同样不明所以,点点头道:“是我,怎么了?”
杜雨初身形一晃,幸而身旁便是书桌,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只见她的脸一点点被愤怒侵占,转眼看向骆青岑,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口银牙都几乎要咬碎了。
她不好直接说出让香莲给骆青岑送东西让她染上毒狼癍的事,可眼见着骆晁山在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吃了骆青岑送来的东西,她也只能将这股无名之火发泄在骆青岑身上了。
骆青岑抬手捂住脸,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却还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反而想也不想地跪地请罪:“不知青岑做了什么惹得母亲生了这么大的气,还望母亲明示。”
清丽的小脸因为委屈和疼痛已经皱成了一团,从她手指遮不到的地方也能看出来,被杜雨初打了的那半张脸此时已经有些肿了起来。
骆晁山这次再明白也不过了,骆青岑什么都没有做错,而且礼数周全,对杜雨初尊敬有加,反倒是杜雨初,竟然如此蛮横不讲道理,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
将骆青岑扶起来,骆晁山小心拿开她的手,见脸上除了红肿以外并没有其他状
况,才稍稍放了心,回头不满地对杜雨初说:“你这又是做什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青岑什么都没做!”
“她什么都没做?”杜雨初激怒交加,“等你知道她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你说,她又做什么?”
“她……”杜雨初语塞,恨恨地看着骆青岑,推了骆晁山一把,抬手作势又要再打。
骆青岑眼眸闪了闪,偏偏她就算知道杜雨初要做什么还不能躲,只能暗自咬牙,做好再吃一个耳光的准备。
好在骆晁山这些年走南闯北,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虽然没有防备之下被狠了心的杜雨初推了一个趔趄,却还是及时在她的巴掌落到骆青岑脸上之前抓住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这是想要毁了青岑的脸么?”甩开杜雨初的手,骆晁山这次直接将骆青岑拉到了自己身后,以防杜雨初再次动手。
“你敢护着她?”杜雨初咬牙切齿,“骆晁山你给想清楚了,今天是不是要真的护着她!”
当着骆青岑的面,杜雨初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话语中的威胁。
虽然她并不确定骆晁山到底会不会被传染上毒
狼癍,但她今天都一定要给骆青岑好看。
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处处都让她不顺心,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了!
骆晁山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如杜雨初的愿让出骆青岑,与其却还是软绵了不少:“青岑只是来给我送吃食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又何必……”
他不说还好,一说便让杜雨初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着不慎,没有看住骆青岑,竟然就这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怒意自然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骆晁山,你到底让不让开?”
眼见杜雨初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骆晁山无奈,也不寄希望于能说服杜雨初能放过骆青岑了,便只是说:“你若真有什么不顺心,罚她禁足什么的都好,也不至于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吧?戕杀庶女,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他扶着杜雨初的肩膀,殷殷相劝,眼神更是温柔到无以复加,看起来倒还真是全心全意在为杜雨初着想一般。
已经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了,杜雨初心里一酸,偏又十分清楚他这样只是为了施缓兵之计而已,对骆青岑的恨意自
然一涨再涨。
“呵,我当然不会动手杀她,只是送她去祠堂好好反省些时日而已。”杜雨初冷笑,根本不给骆晁山反对的机会,直接让李嬷嬷将骆青岑拖了下去。
知道求救无用,骆青岑也就懒得开口了,只是满含眼泪地看着骆晁山,想要尽量加重一些他对她的愧疚。哪怕只有那么一星半点,也不枉她今天挨这么一下了。
不过让她觉得好笑的是,一刻钟之前,她还好整以暇地看着柳大夫和钱大夫被拖死狗一般从书房离开,不料世事无常,很快她便也尝到了同样的滋味。
感受着手臂被拉扯间几乎要断掉一样的疼痛,骆青岑暗道命苦。
骆家祠堂除了一年两次的祭祖,平时基本上没有人会过来,虽然就算被打扫得还算干净,却一点也不影响祠堂内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李嬷嬷也不愿跟骆青岑过多接触,只是将她扔进祠堂,嘱咐看着祠堂的婆子一定要好好当值,不许任何人看望或者跟骆青岑说话,便离开了。
骆青岑面前就是一溜儿的祖先牌位,脚下是几个厚厚的蒲团,除此之外,祠堂里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
躬身对各位祖先拜了三百,骆青岑才改变姿势,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如今还未入夏,白日尚且暖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