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叶蕴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下午的试探也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只好将叶蕴乔所做一切的动机归咎在报恩之上。
今日也是多亏了叶蕴乔多拖延的那么一会儿时间,可见平日里多做些好事也还是有益处的。
“我其实是想说……”叶蕴乔刚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在骆青岑怪异地眼神中丢下一句,“没事,我就只是来看看,见骆小姐尚且安康便放心了,这就告辞了。”
说完竟真的不顾骆青岑的挽留,转身离开了。
骆青岑跟香荷两个面面相觑,尽皆摸不到头脑,不知她专程跑这一趟到底是何用意。
这时,已经在暗处藏了有一会儿的穆白才现身出来,同样看着叶蕴乔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地说:“此女不简单,骆小姐还要小心一些才好。”
“我省的。”骆青岑点点头,她也看得出来,叶蕴乔似乎特别关注她,这次漏夜前来,也不光是看看她这么简单。
不过现在要紧的却不是叶蕴乔的事,只需暗中留意着便是。
“无形隼呢?”骆青岑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穆白洒然一笑,摊开手
掌,里面正躺着一个小手指大小的呼哨,不过他话里的内容却是跟这个无关的,“骆小姐可还记得,曾经从世子那里得到了一个玉箫吊坠?”
骆青岑点点头,伸手从脖子上拎起一根红绳,红绳的末端,一个样式奇怪的坠子跟玉箫都在上面挂着。
见她竟是贴身携带着,穆白不由神情古怪,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小姐带着便好,如我这般……”
他将手中的呼哨置于唇边,微吸一口气,细微却尖利的声音便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不多时,骆青岑听到屋子后窗外似有意动,叫香荷去开门,跟着便是一阵疾风吹入。
香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穆白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巴掌大小,通体银白的……鸟?
骆青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鸟,打量了好久,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无形隼,这么小?”
初一听到是隼,骆青岑还以为至少与鹰差不多大小,却不想差别如此之大。
“也不全是这么小,这只是例外。”穆白伸出食指在无形隼后背上划了划,无形隼十分受用,还乖巧地用小脑袋顶了顶他手心。
穆白这才看向骆
青岑,认真地说:“骆小姐,这只隼虽然个头小,却十分厉害,是世子钟爱的,还希望小姐能善待于它,日后要用,只需吹响玉箫吊坠便可。”
虽然从穆白的一系列动作中已有所猜测,骆青岑也没有想到这玉箫吊坠竟这般有用,不可置信地说:“如你所说,不管这持有这吊坠的人是谁,岂不是都可以驱使无形隼?那世子的安危……”
“骆小姐不用担心,这玉箫吊坠世子从未赠予他人,何况这其中的秘密,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骆青岑这才放心,将小巧的玉箫一端抵在唇边,与呼哨声不同的悠扬曲调飘扬而出,只声音同样十分微弱,连跟骆青岑只有几步远的香荷都听不到。
无形隼却很快躁动起来,在穆白肩上跳来跳去,小脑袋也东歪西扭,似是在打量这箫声究竟从何处而来。
这时,穆白轻轻一抖肩,无形隼瞬间扬翅飞起,在屋内盘旋一圈,落在了骆青岑的头顶。
骆青岑被吓了一跳,箫声也停了下来,无形隼却没有离开。
“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
关于“毒狼癍疫”的后续,穆泽确实已
有打算,只是此法凶险,一个不好可能殃及数千无辜性命,故而还在犹豫。
就在他悬笔于即将送去给穆白的章程上,想最后看看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一只银白色的小鸟突然落在了他桌案上,东啄啄西瞅瞅,最终居然还跳到了砚台上,要以墨止渴。
穆泽赶忙挥手将它赶开,然后将笔横在眼前,不多时,银白小鸟就乖乖站了上去,待着不动了。
只当是穆白有情况要汇报,穆泽从无形隼腿上取下密函,刚看清上面的字迹就愣住了。
穆白从小就贪玩,于读书习字一途上更是从不用心,一手字只是属于勉强能看的程度,哪里能写出这样标准的簪花小楷。顺着内容看到一半,穆泽便知道这隽秀字迹的主人是谁了,无意识勾起唇角,又将不大的字条上的内容从头看了一遍。
望世子安。
毒狼癍疫一事不宜再拖,然我当初未能设想周全,故而至此,不知世子有何解?辗转难眠,觅得一法,可循一医术地位更高之人,斥此疫并非毒狼癍,虽伤及罗符声名,于其他却是无碍。然则我受困闺中,只能秉于世子案前,聊作参
考。
寻医术更高的人……细细品味一番骆青岑所说的办法,虽然无赖了些,却确实是损失最小的,而且不用殃及无辜。更重要的是,暗中观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