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着他能找个名医来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连轻易不出世的药王都能请了来,这样,她至少不用担心罗符会因此臭了名声了。
这世间光论医术,有几人能与药王媲美呢?这病又是只有药王才能看出端倪的,谁还敢说罗符医术不好?
见穆泽微微点头,骆青岑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脸上也总算有了笑容,“真是太好了。”
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不好来,经脉中流转的内力比上次查看时也浑厚了不少,穆泽松开她的手腕,又将她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手绢扯出来扔掉了,“什么太好了?”
“……我是说,有药王在,这件事肯定能圆满解决,真是太好了。”手腕上似乎还留有穆泽指尖的温度,骆青岑面纱后的脸微微泛红,解释的时候还忍不住有些结巴。
好在穆泽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带着她出去了。
白间就在外面负手等着,见他们出来也只是促狭地对穆泽竖起了一根食指,视线却是不停地在骆青岑面上瞟过,似乎迫不及待知道她究竟长得何种模样一般。
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过,偏偏他眼中虽然玩笑意
味甚浓,却并不会叫人觉得厌恶,骆青岑也只是不自在地蜷起了手指,下意识往穆泽身后挪了半步。
再被这么看下去,她脸上不断往外冒出的热意给要把自己给煮熟了。
就在她动作的瞬间,穆泽同时伸手一挡,彻底隔绝了白间不正经的视线。
结果白间的打量更加肆无忌惮了,竖起的手指也从一变成了两根。
穆泽眼中闪过无奈,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正睁着一双迷茫地大眼睛的骆青岑,轻咳一声,最终还是点了头。
“得嘞!”白间高兴了,高兴之余却还有些遗憾,“你说你再晚一会儿答应,等我再加一坛多好。”
终于忍无可忍,穆泽一手抓住口无遮拦的白间,一手抓着还在思索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的骆青岑,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到了隔离区外。
白间至此才总算又正经起来。
自觉落后他们两步,骆青岑老老实实地跟着穆泽,眼神却总不自觉看向旁边客气地跟穆泽说着什么的白间,已然确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她不了解白间,对穆泽却还算是熟悉的,若不是全然信任的人,他哪里
会容得白间如此放肆。
这一点,看穆红他们对穆泽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这大概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穆泽朋友的人吧……不过有一点确实是出乎她意料的。
以穆泽的性格,她以为他的朋友也该是跟他差不多的,清冷、淡然、胸有沟壑、臣服颇深……可白间呢?别的不说,光是清冷这一项便对不上,性情中的恶劣也是显而易见的,看刚刚的场景,竟是在趁机勒索一般,可见胆子也是很大的。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胆子不大,又怎么敢答应穆泽来趟这趟浑水呢?
没头没脑地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打法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隔离区中央的大帐前,骆青岑左右略一打量,罗符和穆白他们已然准备好了一切,正在等着他们呢。
白间也没有再耽搁,上前一一诊过罗符特意挑选过来的几位重症病人,心中对于之前的疑惑已经有了答案。
罗符这药确实奇妙,不管是药材搭配还是分量都十分精准、老道,可见医术确实不错,而且心性应该也经得住考验,所用药物无一是要损伤人体的。
当然,只要是药,吃下肚总归还
是会有些问题的,只是慢慢就能被人体自己消化、排出而已,算不得大害。
此时,骆青岑也感觉体内有熟悉的感觉慢慢升起,先是几个固定的位置开始轻微麻痒,然后变成刺痛,火辣辣的,就像是有人在用烧红了的针扎她一般。
药,终于起效了。
“世子。”骆青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双腿也渐渐变得绵软,必须很用力踩能继续保持站立。
穆泽的注意力本就放了一部分在她身上,刚听到她的身影便反应了过来,沉声喊道:“白间。”
不过三米的距离,他竟然还在声音中蕴了些内力。
白间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响震了一下,平生第一次手抖把错了脉。
深觉有些丢脸,白间不满地回头,却立马就被骆青岑紧皱眉头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招呼罗符一起走了过来。
罗符很清楚药效发作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体贴地叫人抬了带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过来,白间也朝乔洛洛伸出手,手上搭着一块绵软的白布,“冒犯姑娘了。”
急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骆青岑咬牙忍耐着体内汹涌的药力,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做其他的事情,艰难
地将手放了上去。
白间所做的事情跟先前诊断病人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