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白间的到来,定安府中大部分人也知道了他们先前所患的疫病并不是毒狼癍疫,而是定安府内的大夫们错诊了。但因为白间公开说了,罗符他们为了救人和预防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并没有问题,而且若不是因为罗符他们的努力救治,定安府内早就该有人因为这个病而身死了,算是对罗符等人的医术给予了极大的肯定,所以众人对罗符的态度并没有发生变化。
就连庆王在那之后都专门派人去给罗符传过话,说只要他愿意,可以进去庆王府当差,而且庆王府还会出资重新给他开一间更大的药房,却被罗符给婉拒了。
罗符心里很清楚,庆王府给了多么丰厚的条件,就代表着他之后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甚至可能就此被绑定在了穆家的大船上,终身无法在得到片刻的自由。
更何况……罗符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全然一副男子装扮,不是特别熟悉几乎无法辨认出她原本身份的骆青岑,才转回头去看着眼前高高悬于头顶的匾额,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一旦他进了庆王府,跟穆泽就有了主仆之分,届时又要以什么
样的立场才能阻止骆青岑跟穆泽在一起呢?就算骆青岑最后不会选择他,也不该嫁进庆王府这样的地方的。
“在想什么?”骆青岑很紧张,一直低着头,见罗符突然在庆王府门口发起了呆,才奇怪地问。
罗符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门口守卫已经看了他们有一会儿了,拦住罗符客气地问:“罗大夫,之前没见您带过人,不知这位是?”
“我新收的小徒弟。”罗符看了骆青岑一眼,神色轻松,“刚好有事要找世子商量,带他来见见世面。”
“原来是这样,罗大夫请,世子还在府中。”只随意地打量了骆青岑两眼,守卫就痛快的放了行。
第二次走在这条路上,感觉却完全不一样,骆青岑不敢再随便地四处乱瞟,紧紧跟在罗符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小声道:“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嗯。”罗符道,“我跟世子进来过一次,也跟穆白他们一起过,庆王府的侍卫基本都认识我了,没问题的。”
“那就好,之后就拜托你了,师父?”骆青岑笑着打趣了一句,心里的紧张却半分都没
有少。
罗符这句话虽然是想让骆青岑放心,但实际上也是在说,若骆青岑发生什么事或者惹上什么麻烦的话,别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算在罗符头上。
好在她今天确实只是想要进来看看而已……骆青岑苦笑,如果她还有些别的打算的话,恐怕就要连累罗符了。
一番思索后,骆青岑决定今天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小心又小心,最好是连在穆漓他们面前也不要暴露身份的好,但也因为这样,她并没有看到在她叫出那声“师父”时,罗符突然的震动和惊异。
外院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骆青岑跟罗符一路走来,居然连一个丫鬟或者小厮都没有碰到。
心知或许是跟她打了冷修然的事情有关,骆青岑心里急切,便催促着罗符加快脚步,走了一段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才好。
按照白间的说法,他应该是会在冷家人发难之前先行上门要人,但如果直接找冷家的话,就会显得太过刻意,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先让所有人都知道白岑失踪了才对,那么如果她是白间的话,她在这个时候会做的是,应该是先找庆
王府的管事。
管事们找不到白岑,碍于白间的身份,自然会将这件事往上报,那么接下来会去的地方,便该是庆王府的实际掌权者,也就是穆泽的奕泽院,而以白间的聪明,自然知道要一起跟上去才行。
左右辨认了一下,骆青岑指着一个方向对罗符说:“我们直接去世子的院子。”
她说完就直直往前冲,罗符却没有跟上去,反而还停了下来,不理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知道,世子的院子在那边?”
刚才光顾着想白间的行动了,忽略了自己身边这个也是个聪明的家伙,骆青岑脚步一顿,只好回过头来苦笑着说:“我真的很着急,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回来再跟你解释好吗?”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奕泽院,果然隔着很远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冷二爷在大叫:“什么叫做不见了?依我看,你们就是将那个低贱的女人给藏了起来,白谷主,世子殿下,为了一个丫鬟而已,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跟着又是一阵听不太真切的争吵,反正男人、女人的声音都有,而且谁也没有打算要后退
一步的样子。
唯独没有听到穆泽或者白间的声音,骆青岑心里着急,想要扯着罗符再走快一些,罗符这次却像是提前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不用她说便已经自己加快了脚步,两人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奕泽院外面。
只是这一次罗符的面子却没有了作用,守门的侍卫根本就不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