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冷道,“你以为,是本宫预谋?口说无凭,父皇也会信你?”
谢雁初道,“即便不是太子预谋,可太子并没有派人去救援太子妃,这是不是说明,太子放任太子妃生死于不顾?”
他面对皇上,郑重道,“皇上,小人以为,太子妃为锦华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是锦华的栋梁,如今又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再加上太子不关心太子妃的生死,若遇到什么危险难以自救,太子妃的确需要好好保护啊。”
皇帝皱起眉头,“太子,谢大夫说你不加施救,可是真的?”
更多的渊源他就不必要问了,可是该做的没有做到,落人话柄,便是太子的不对。
楚翊只好道,“是当时消息来得不及时,等到儿臣赶到,太子妃已经被救了。”
“你听好,朕要你保护太子妃安全,若是她和孩子有任何差错,都要算在你头上。”
宽袖之下,拳头缓缓收
紧。
要他保护那个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想到她肚子里野男人的孽种被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的,他更是感到说不出的气堵,而他,同时也要去保护她和野男人的孩子。
这是多么的讽刺!
可是,他不能违抗皇帝的命令。
默然了半晌,时间无比煎熬,终究还是缓缓道。
“是,父皇。”
走出金銮殿,楚翊一把揪住谢雁初的衣领,怒瞪着对方,浑身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气。
“这一切,都是你们布的一个局,包括父皇生病,对不对?”
谢雁初淡笑,“太子何出此言,我怎么能够隔空操纵皇上生病呢?谁有这样的本事,劳烦太子告诉我。”
“呵,好笑,真是好笑,从一开始,你们就把父皇和本宫当成猴子耍弄,目的正是为了让父皇庇佑沈言,不然,为什么其它大夫都不能治疗的病,偏偏你能?”
楚翊的手收紧,咄咄逼人,
谢雁初却岿然不动。
“殿下稍安勿躁,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太子妃有交情,再加上她处境的确不乐观,自然肯舍弃万金赏赐,保她安然无恙。”
“交情,是情吧,她大着肚子,你也下得去口,谢雁初,你可真卑鄙无耻,这些事情也只有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才做得出来。”
“太子这样说话,可不要落在皇上的耳朵里。”
谢雁初掸开楚翊的手,“这儿离金銮殿还近着呢,皇上都不怀疑我与太子妃之间的友谊,殿下却这般污蔑,有什么话,不妨到皇上跟前说说。”
楚翊冷哼,压低了声音,“父皇逐渐年老,庇佑不了沈言一辈子,你以为你们可以得意到什么时候?”
谢雁初恍然,“哎呀,太子提醒了我,要注意为皇上调养身体,让皇上延年益寿。”
他轻笑着离去了。
墨君逢将怀中的一个紫金暖手炉给她,“这个手炉
更暖和一些,可以维持一整天的时间。”
沈言接过来,果然感觉更热乎。
可以用一天,的确方便多了,而且他这个更轻巧精致。
“你是专门给我送这个来的?”
沈言的意思是,这等粗活,让谢雁初来做就可以,何必劳烦他大驾?
“你不希望我来?”墨君逢垂视着她,眸子幽邃,大雪在他的身后飘落,他的身上着了一件鹅毛大氅,仿佛与雪天混为一体,人间绝色,也莫过如此。
墨君逢才坐下,沈言还没注意到,便一个身形不稳,跌到他的怀中。
“呀……”
她下意识地惊叫,发现自己很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责备,“没看我大着肚子吗?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你觉得,本尊会让我们的孩子伤到?”
墨君逢反而有些不悦。
沈言,“……”
怎么反而像是她的错了?
碧霞端了茶水,看到两人这样的姿势,面
色微红地退下。
“大白日的,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是让本君陪你?”
墨君逢的俊脸近在咫尺,眉梢微微上挑,仿佛开了一树的桃花,声音磁润,每个字都轻叩在人的心底。
“你可要保证不越界,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沈言告诫。
“要越界也不是这个时候,嗯。”
墨君逢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温良如玉,十分舒服,弄得沈言心痒痒。
墨君逢待了好一阵子才离开,他走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那一把绣着淡梅的伞,就留在了沈言这儿。
沈言亲手收拢了起来,“碧霞,拿去放好吧。”
碧霞说,“娘娘,奴婢猜,这是墨公子特地留下来给您的呢。”
沈言一哂,“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