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沈言奋笔疾书,灯火在纸页上跳跃,映照她的眸子,清泓之中,融了一层暖橘色的光。
离开沁淑院后,她就把那一场闹剧给忘得差不多了,再怎么看,此事就像是楚翊,沈巧儿,沈莞之间的三角恋纠葛,说到底与她没有多大干系。
她要的,是给予沈巧儿重创,让她不断失去,活在恐慌和懊恼里。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碧霞在一旁偷看,不是掩着口鼻笑。
沈言挥手把她赶走,“去去去,都被你看去了,还有什么神秘感。”
碧霞耸拉着脑袋退到一边,“娘娘,奴婢有一个疑问,那些印书的铺子,殿下一家地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只要细心一些,哪怕是名不经传的,也能够查出来了吧。”
沈言将笔搁置在架子上。
“你不懂这其中的操作,实际上印书的头一次,我吩咐买了一些印书的工匠,用具,再买了一个暗坊里的铺子,水到渠成,根本不用费什么心力,只是没有去登记,所以印刷出来的书籍,没有印上印刷铺子的名字,当然,也不会去登记。”
原来是这样,碧霞恍然,“怪不得殿下怎么也查不到,原来地点隐晦,而且不合法……”
她捂住嘴巴,像是犯了什么忌讳
。
“的确是不合法,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在我的面前,还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沈言摇头。
楚翊怎么看方子都没有奇特之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中药配成。
“你去请姜大夫来看看。”
楚翊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强身健体?而不是其他的作用?”
“正是,而且是很一般的补药,说来功效有些鸡肋,甚至心理安慰的作用更大。”
楚翊的脸一点点地黑沉下来,“悬壶馆的大夫,说本宫今后再也无法生育,这是他开的方子,本宫要你检查,情况是否如他所说。”
姜大夫面上浮起愕然,“小人三天两头例行为殿下检查身体,从来没有看出来,殿下有无法生育的预兆啊。”
楚翊蹙起了眉头,“你再仔细检查。”
姜大夫又是把脉,又是为楚翊做了全身检查,最后确认道,“殿下生育功能完好,没有半点亏损,大可不用杞人忧天。”
楚翊眼里黑流涌动,一掌拍在扶手上,“好个谢雁初,竟敢耍弄本宫。”
此刻,他恨不得把谢雁初千刀万剐,甚至剁碎。
姜大夫吓了一大跳,“殿下息怒,那些江湖骗子庸医,只管去抓来惩戒,另让他退钱便是,可按理来说,悬壶馆,不可能
出庸医啊。”
楚翊冷哼,难怪他越品越觉得不对劲,他去沈莞那儿虽然频繁了些,不至于比她严重,再说,一个方子要一万两黄金,他心头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谢雁初和沈言要联起手来耍他,看他的笑话。
楚翊踏出大殿,本来要出太子府,脚步顿了顿,就往沈言那儿去。
踏入院子,才发现大殿的门禁闭着。
碧霞守在外头,“殿下,娘娘现在不方便见人,还请殿下……”
楚翊神色阴冷,一看就知道即将怒火大作。
“不方便见人?是害怕了,躲起来了吧。”
碧霞道,“娘娘正在闭关,殿下有什么事,不如先等等。”
“闭关?”
楚翊感到一阵好笑,“不会是躲着做什么亏心事吧。”
此时,门打开了。
“什么事啊,吵吵嚷嚷的。”沈言伸着懒腰出来,不耐烦地说道。
还好她吩咐把大门关上,定会发现她写话本子的事情。
“沈言,你和谢雁初联合起来欺骗本宫,你以为可以瞒到什么时候?”
楚翊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几乎要伸手,来掐沈言的脖子。
沈言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隐约藏着一丝难言的威慑。
楚翊手指终究紧握成拳。
“欺骗你,什么时候的事?”
沈言
一脸莫名其妙。
“你还装,昨夜一万两黄金买方子的事情,本宫就不信没有你的参与,本宫今日让姜大夫仔细检查了,本宫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这一切不过是你们合谋来耍弄本宫。”
楚翊浑身源源不断地冒着寒气。
沈言稍微沉吟了一下,“大概是谢雁初误诊,说清楚就是了,太子何必大动肝火?”
楚翊冷笑,“装,你继续装,想要掏空太子府不成?本宫没有想到,你会甘愿把太子府的财物交给外人,沈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言,“那一万两黄金算在你的头上,说到底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一场误会,你去找谢雁初啊,我又不可能给你一万两金子,当然,前提是你能从他那里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