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巧儿手指扣进掌心,恨不得把沈言撕成碎片,眼眸冷意不可遏制地泛起。
“我们姐妹一场,我的脸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姐非要赚这个钱不可吗?”
沈言摇头,“二妹言重了,不是我非要赚这个钱不可,这些膏药是墨公子花重金买来的,我总不能让他白送了你吧。”
沈巧儿还是不甘心,“虽然我与墨公子说不上有什么干系,可我们毕竟是亲姐妹,大姐这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滋润,不缺这一点银子,又何必斤斤计较,不肯让步?”
沈言莞尔,眼波清冷,“姐妹是姐妹,生意是生意,再说了,原来二妹毁我的脸,若是我没有任何警觉,早就魂归西天,二妹这个,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二妹的脸毁了,二妹还能自己补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银子没有了可以再赚,可要是一辈子顶着这张脸,却是多么挠心抓肺的事情。”
沈巧儿一噎,明明是沈言害她,还来赚她的钱,却口口声声是为她好,这个贱人是完全掉钱眼里了吗?
“好,我会把银票准备好,大姐钱也赚了,还希望不要欺骗我,药的效果我还是要看到的。”
“自然,我不会给你假的,生意的事情,我从来都很坦诚,不然以后还怎么有得赚?”
沈言轻轻抿了一口茶,脸上已经有了逐
客的意思。
沈巧儿也想尽快试药,压住想骂沈言的冲动,离去了。
回到院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药擦上,凉滑柔润的质感,让疤痕处很舒服,看来的确是良药。
沈巧儿对着镜子左观右看,眼里隐约闪烁着希冀。
“夫人。”金环欲言又止。
沈巧儿看她一眼,“怎么了?有话快说吧。”
金环不好开口,可是她不得不说,“既然夫人从将军府得到了三万两银票,奴婢的那点家当,能不能……毕竟是奴婢多年攒下来的,以后万一要嫁人,万一有什么大病,奴婢也只能靠自己呀。”
冬梅抬眼看她,摇了摇头,金环脸色却很坚决,是她日积月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私房,既然夫人用不着了,为什么不还给她?
沈巧儿脸色一沉,将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摔在梳妆台上。
“这就是我的好婢女,在我最落魄最可怜的这个时候,竟然要收回她的支援,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金环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夫人恕罪,奴婢只是,只是夫人用不到了,才想要拿回来,如果夫人像先前那般需要,奴婢怎么会开这个口呢,奴婢自然是以夫人为先,奴婢区区几百两的家当,对于夫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可却是奴婢的根子呀。”
“呵。”
金环说了一通,只是换来
沈巧儿的冷笑,一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好个贱婢,这些家当都是你自愿给我的,却要当着我的面收回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现在我是什么境地,一分钱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你只要跟着我,就会有吃的,可是我呢,我却要对太子摇尾乞怜,你能好好活着,还不是我出卖尊严换来的,无非是要你一点援助,你便觉得你高人一等了是不是?”
金环的脸很快红肿了起来,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多年辛苦,一时有些想不开而已,夫人现在境况不好,奴婢当然要尽心尽力帮助夫人度过。”
沈巧儿冷冷看着她,“这还算得上是一句人话,你给我记住,好好地在我跟前做事,别动什么歪心思,以后我飞黄腾达了,自然会有你的一口好饭吃。”
“是,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金环捂住被打肿的脸,泪水涟涟,心里又委屈又恨。
沈巧儿无非是贪婪她的家当,她手头还有两万两银票,却要占着她的几百两银子,还打了她的脸,她越想越不甘。
看来,她先前的决定是对的。
这样的主子,完全不配她付出。
她本来也是对沈巧儿忠心耿耿,可是她一次次往死里折腾
,她累了,也逐渐对她失去了信心,如今再看清她的为人,也知道她的身边是万万不能再呆了。
金环走进瑶堇院,一边脸红肿着,眼里还含着泪水。
沈莞正在翻看一本练习舞艺的册子,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一讶。
“你这是怎么啦,夫人打的?”
前些天这个婢女到她这里来过,向她表明了诚意,她没有说收,也没有说不收,给彼此都留一个盼头,她不喜欢这种叛主的行为,乐金环在沈巧儿身边呆那么久,或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金环听到这么一问,所有的委屈都像水流一样哗哗直泻。
“的确是夫人打的,可奴婢并没有做错什么,夫人需要一万两银子与太子妃购买药膏,刚开始凑钱的时候,夫人六神无主,奴婢体恤她,就把八岁以后做婢女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