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好婢子,这么忠诚,连我都要感动了呢。”沈莞冷笑,“好了,你们也都停下来吧,胎儿出事了,谁也逃不掉,毕竟二姐的肚子是上天庇佑,我还怕被雷劈呢。”
下人都住了手,沈巧儿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裳破碎,整个雪白的肚皮更是裸了出来,上面沾着污秽的脚印,她红肿的脸扭曲狰狞,在冬梅的搀扶下坐起来,破口大骂,“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样嫉妒我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怀不上孩子,哈哈哈哈……”
沈莞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二姐,我是暂时怀不上,可我还是相信,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总有一天我会有福报,而你,我想知道,你还可以得意到什么时候,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扔出去,以后来一次扔一次。”
沈巧儿和冬梅被一群人抬着,扔出了院子,院子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沈巧儿仿若癫疯地扑上去,用鲜血淋漓的手拍打着,“沈莞,你有本事就把门给打开,打了人,就当缩头乌龟啊。”
冬梅赶紧劝道,“夫人,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请大夫来看看,放下他们踹了这么多脚,千万不要伤到胎儿啊。”
沈巧儿这才想到胎儿的事情,
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也管不了那么多,匆忙回了院子,等姜大夫到的时候,她差不多把身上收拾好了。
“姜大夫,你替我把一把脉,看看胎儿是否还安好。”
姜大夫看一眼沈巧儿被打肿的脸,心想又是女人之间那些拉拉扯扯,你踢我打的事情。
他闭目把脉,半晌,神色微动,“哎呀,夫人的胎气不仅更加稳固,甚至可以用于雄浑二字来形容了,这,这真是奇象呀。”
沈巧儿眼睛一亮,突然大笑了起来,“沈莞啊沈莞,你想把我踢流产,可你没想到吧,我的肚子有天造之福,又岂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越是摧残我,上天就越保护我。”
她吩咐,“你们都给我去沈莞的院子外转转,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胡嬷嬷和一个粗使丫头忙出去了。
冬梅倒是愣了一下,她眼睁睁地看着,沈巧儿肚子挨了这么多脚,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种事情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啊。
难道,沈巧儿的肚子,真的有什么猫腻?
很快她又否定了她的猜测,冥冥中的注定,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沈巧儿的这个孩子非要生下不可了。
沈莞看够了好戏,正品着茶水,就听到外
头有声音道。
“哎呀,经过这么一踹,夫人的胎气啊,反而变得雄浑了,要不是为了韬光养晦,夫人还真的会来感谢感谢某些人呢。”
“是啊,夫人的肚子呀,真的是越折腾越牢固,叫那些心怀莫测的人没有法子可使,这人,哪里能和天命作对呢。”
沈言在里头听着,脸上只有冷笑,越是这样,她越是肯定,沈巧儿的肚子有猫腻。
她倒要看看,等到了那一天,会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娘娘,要不要把她们赶走,烦死了,苍蝇似的。”
沈莞道,“用一盆烫水浇出去吧。”
金环和涟音抬出来一盆烫水,对着院子外的两个人就泼了出去。
“啊!”
胡嬷嬷和和粗使丫头见势不妙逃开,可还是有烫水溅到她们的身上,两人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滚不滚,不滚我们再泼上一盆。”
两人吓得白了脸色,犹如过街老鼠,仓皇逃窜。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可嫉妒死她了。”沈莞立在院子的门口,脸上带着讽刺,“所以少在我这里招摇,免得我嫉妒心起,踹得她不知天南海北。”
沈巧儿一掌拍在扶手上,“她终究是不遮掩她的妒忌了,这样也好,我就是要让她觊
觎我的肚子,可是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种复杂的滋味,她要一日日地品尝。”
谢雁初径直去了墨君逢的院子。
每次看到“美人苑”三个字,他都有些忍俊不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尊主真的是太子妃豢养的一个男宠呢。
看到凉亭下的那一幕,他感到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沈言慵懒地坐在墨君逢的腿上,靠着他的胸膛,桌上摆满了点心,墨君逢正将点心喂到她的口中,一副高冷的忠犬模样。
谢雁初揣测了一下风险,觉得惹不起,他还是下次再来吧,正要偷偷溜走,一个声音便凉凉响起,“有什么事,说吧。”
沈言懒洋洋地看过来一眼,“谢雁初啊,我说,你是把我当成瘟疫,还是把尊主当成瘟疫啊。”
谢雁初默不作声地流了一趟虚汗,“哪里,只是怕打搅尊主和娘娘的兴致。”
沈言从墨君逢怀中起身,“我还有中馈要打理,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