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孩子找的,大概是“父亲”这样的感觉,黑狐狸和墨君逢是同一个人,孩子天生是最灵敏的,他们自然能从墨君逢身上感受到“父亲”的关怀和温暖,还有掩饰不了的尊贵和气势。
无论墨君逢换了什么皮,都是一样的。
她和墨君逢一起逗双生子玩儿,有些烦乱沉郁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秋季的夜晚尤其清凉,满园应季的花香飘漾,在和风中分外沁人心脾,沈言看一眼一旁的墨君逢,他唇角带着一抹疏淡的笑意,那样的轻柔,仿佛世间的所有纷争都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只剩下当下的幸福美满,小儿的言笑晏晏。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然而,沈言很清楚,这虽然真实,却也很短暂。
要经历无数的坎坷曲折,踏过无数的尸骸和鲜血,才能换来这样的安宁淡然。
“她吃了那一株雪莲吗?”沈菀问。
有人迎上来道,“小人一直盯着那头的动静,太子妃娘娘还未食用雪莲呢,她将雪莲放在冰窖里,要等心情最好的时候吃,太子妃院子里的下人都这样说。”
沈言也是这样对她说的,沈菀冷笑,“她手握那么多产业和钱
财,却连一株雪莲都这么稀罕,一副穷酸相,真真好笑。”
“就是。”金环也撇了撇嘴,“大概是皇后娘娘的那一株太好了,太子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上等的雪莲,所以才这么宝贝,平时装得那么清高,还不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沈菀皱着眉头,“她迟迟不肯服用,我的目的就难以达成,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放着放着,沈言就忘了,如此,她更白费了一番心思。
涟音说,“侧妃娘娘不要心急,这么好的东西,太子妃又怎么会忘记呢,吃到肚子里,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她本来是最不相信沈言会算计侧妃,经过了蛇药的事情,连她也差不多确定了。
沈菀眼里掠过一抹恨意,“对我来说,越早除掉这个威胁越好,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越大,我越不放心,她盯着我的肚子,我日夜如坐针。”
沈言,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份上。
你不给我活路,我又何必看着你逍遥?
金环道,“娘娘等不及,我们也还有其他的法子,娘娘的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还怕什么?”
涟音低声道,“娘娘既然可以
去找太子妃一次,也可以去找第二次,太子妃娘娘的做法,娘娘为什么不可以借鉴呢。”
沈莞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冷意,“是啊,这么好的主意,还是她教给我的呢。”
“太子妃娘娘,信。”
一个小人拆下了飞鹤上绑着的竹筒,将信呈给太子妃。
字迹遒劲狷狂,自成一家风骨,一看就是楚泽的字。
阿言,这里很好,或许当年,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
第一天就念你了怎么办。
离得远一些,我才能更看清楚我的心。
另,沈老将军情况稳定,等本殿的好消息。
说到底,这是一封情书。
沈言蹙起眉头,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呀,这么好看,这么情深的信,太子妃娘娘怎么忍心烧掉呢?”碧霞不小心看到了信上的内容,惊呼一声。
沈言没有停下来,信在半空逐渐变成黑色的蝴蝶,被一阵风带走。
沈言可以轻易猜测得出来,祖父情况稳定,多数可能是昏迷之中,尚有呼吸,甚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的心又是一阵乱,情绪乱,意乱。
墨君逢踏入大殿,看到窗外随风飘舞的黑纸,而他轻而易举地捕捉了黑纸上不清
晰的印记。
念,心,当年……
他微微眯起眸子。
沈言看到他,“我打算去西疆。”
“噢?”墨君逢顿了顿,“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压抑。
沈言道,“祖父情况不好……”
墨君逢幽幽道,“谢雁初已经去了,你只管等消息,再说你不懂医术药理,去了,又有什么作用。”
他突然盯住了她,“你也是为了别人去,对么?”
沈言脸色沉了沉,“你觉得,是为了楚泽?”
“难道不是吗?你敢说,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墨君逢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强大的气势一圈圈弥漫开来,他的眸中,有黑色的东西在涌动。
她还是动情了,这个事实,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沈言扭开脸,“没有。”
“阿言,是我不够好吗?”墨君逢看着窗外,眼里有落寞之色。
沈言也是在气头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