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产婆到的时候,孩子已经产出体外了。
婢女早就准备好温水,产婆将孩子抱起来,脸上大惊失色,“呼吸怎么这么虚弱,而且浑身凉得也太厉害。”
杨如睁大眼睛,嘴唇动了动,可是她太虚弱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这样晕厥了过去——
姜大夫道,“别问太多,先把该做的做了。”
产婆麻利地剪断了脐带,忙将婴孩放到温水里洗干净,等抱出来的时候,应该竟然有了些许的体温。
产婆倒拎着胎儿,拍了一下后背,婴孩没有发出寻常该发出的清亮啼哭,只是像小猫一样呜了一声。
产婆叹了一口气,只好将婴孩小心翼翼地裹了起来,连一丝寒气也不透,她十分清楚,这孩子从此以后,几乎可以肯定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能不能活着长大,还是一个未知数。
楚懿知道这件事情,匆忙赶过来,那些监视的人知道有侍妾小产,倒也没有拦着。
杨如处在昏迷中,服了药,脸依旧苍白,奶妈也到了,婴孩不怎么吃奶,半昏半睡的,母子俩情况都不好。
楚懿脸色阴沉,“谁做的?”
一切处理得差不多了,莺儿这才抽抽噎噎,“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自从怀上身孕以后,一直小心翼翼,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这些天飘雪,夫人想到亭
子下去看雪,奴婢便扶着她向亭子走去,谁知道却遇到了偷袭,有人放冷箭伤了夫人的膝盖,夫人冷不防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说不下去了,哭得更加悲恸。
原来是有人暗害。
楚懿眸中寒流涌动,拳头缓缓攥起。
是她,一定是她。
“照顾好夫人。”扔下一句话,他便急步出了院子。
沈言绣好了鸳鸯帕子,左看右看还可以。
“太子妃娘娘的这手艺,都快要赶得上绣娘了呢。”碧霞在一旁由衷地说,“奴婢觉得,没有什么是娘娘不会的,当真是羡慕得紧。”
沈言道,“这就赶得上绣娘了,小蹄子,是不是盼着今晚给你加鸡腿呢。”
碧霞眨了眨眼,“话是真心话,娘娘的赏赐,是额外的福分,不能算在一起。”
沈言莞尔,抬眼就看到楚懿怒气冲冲地杀进来,冬季清寒,他浑身的气息更冷。
她有些疑惑,楚懿不是被囚了吗?这阵子他行动及其不自由,她都差点忘了太子府还有他的存在了,容重楼的人将他放出来,他又是一副模样。
唔,怪怪的,她还没有想到有什么,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转眼间,楚懿已经来到她的眼前。
他盯着她,目光像是要吃人,伸手要来揪她的衣裳,她及时退让开了。
梅兰竹菊几乎在同一时间
现身,围住四个方向,个个面色肃然。
自然,楚懿若有妄动,他们就会立刻动手。
“沈言,你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思绣鸳鸯帕子,送给你的野男人。”
楚懿每个字都咬牙切齿。
沈言微笑,“那好,你先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楚懿冷笑,“你装聋作哑,本宫就会放过你了?沈言啊沈言,你以为这样做,太子府的一切,就会是你的了吗?你做梦。”
沈言静静道,“太子要继续这样骂下去也没关系,不过,还请你到别处骂去,我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不能白白浪费耳朵听你发疯吧。”
“好,你不承认是吧。”楚懿挺阴恻恻地将她盯着,“本宫问你,你为什么要派人偷袭杨夫人,害她差一点丢失了性命,害她小产,婴孩亦是虚弱至极,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保得住,你这种行为,和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
“有这回事?”沈言皱眉,她想起来了,方才一个下人来到面前,正要说什么,她绣帕子绣得正投入,便摆手将她打发下去了。
现在一想,那一位下人,脸色着实有些异样。
“你还装,不是你指使人偷袭,还会是谁?你为什么对本宫的女人这么恶毒,想着把她们都赶尽杀绝?你既然这么在意,在本宫
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啊!”
“还有,你要把本宫的亲生孩子都杀光,好为你的野种铺平道路,对不对?孩子还这么小,可对于你这样的蛇蝎心肠,婴孩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沈言寻思,杨夫人和婴孩的命是保下来了,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不管楚懿说了什么,她心上都没有任何波澜。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妄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堂堂太子殿下,诬陷人也是随便张口就来,怕是担不起这个位置吧,需要一面镜子,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吗?”
沈言气定神闲抿了一口茶,缓缓道。
发生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