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脸色逐渐发白,伸手抓紧了胸口的衣襟,那么她呢,她也属于沈言带进太子府的一个女人,她原本以为,太子对她多加照拂和关心,他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情意的,原来,一点也没有吗?
楚懿才意识到沈宛在这里,他的话有些重了,强行把怒气压下去,伸手扶住沈莞的肩头,“你不要多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本宫这辈子都不会亏待你。”
孩子孩子,开口闭口都是孩子,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吗?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孩子吧。
沈莞感到一阵透心凉,只是呆呆地看着楚懿,双眼逐渐变得湿润,心中的不甘在翻涌,她满心倾慕,她把他当成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去爱,她使出浑身解数让他高兴,原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的眼里,竟然是那个她以为他最恨最讨厌的沈言。
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楚懿被她这样看着,只感到一阵烦躁,“你回去吧,本宫闲的时候再去看你。”
沈莞点头,垂下眼皮,眸子掠过一抹恨意。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太子对沈言斤斤计较,甚至巴不得赶尽杀绝,原来,都是因为在意她啊。
原来,这几年来,楚懿的真正心思,都是放在沈言身上,
他看似博爱,可是谁也不爱,唯一能够让他情绪有反应的,是沈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沈言,沈言……
沈莞拼命扯着手头的帕子,牙根咬得发疼,她的心头多了一重嫉恨,这种感觉像是无数毒虫,不顾一切地爬着,啃噬着,要将她彻底吞没。
她好恨!
凌风让人收拾摔碎的古董,斟了一杯清茶,“殿下,静一静心吧。”
发泄过后,楚懿望着虚空,满眼苍茫,仿佛没有听到属下的话。
凌风摇头,将茶轻放在殿下的手边。
“殿下这般,卑职看着也是于心不忍,既然殿下一直放不下,又狠不了决心杀掉太子妃,不如……”他顿了顿,“殿下去向她表达心意吧,如果能把手言和,重归于好,对于太子府来说,也是互利双赢,双生子的身份,大可以隐瞒一辈子。”
楚懿合上眼,“你以为,本宫没有想过吗?可是本宫知道,只要迈出了这一步,换来的只有屈辱,她会肆无忌惮地嘲弄本宫,把本宫的尊严践踏到泥土里。”
双生子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实际上,他也可以忍,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回到他的身边,因为她快要发疯崩溃过许多次了,如果他还没有明白自己
的心,他就是一个傻子,一个蠢得无可救药的人。
可是他知道,自从他对她做了那些事,她的心就犹如深渊冰窖,再也没有一丝温暖。
她仍然是那一个可以给出爱的沈言,然而,于他,她却吝啬付出哪怕丝毫的感情。
这一日,三日的期限,到了。
谢雁初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解药。
他这才恍然,“尊主,三殿下一定是把所有的解药都提前买断了,所以才找不到。”
这种伎俩虽然卑鄙,可是不得不说很管用。
墨君逢眼眸清凉,“没关系。”
谢雁初道,“莫非尊主已经有了对策?”
墨君逢唇角微勾,“对付卑鄙的人,自然要比他更卑鄙。”
王皇贵妃在一处楼台上听曲儿。
“三殿下最近如何了?”
身边的人立刻道,“上次有人偷袭三皇子府,听说死了不少人。”
王皇贵妃一惊,放下了手中要递到嘴边的东西,皱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对本宫说?”
“三殿下相安无事,所以,卑职才觉得,没有禀报的必要。”
“哼。”王皇贵妃显然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情,“无论怎么样,都是三殿下遇险,这一次安然无恙,谁能保证下一次?你及时告诉本宫,
本宫还能想办法帮助他,这种事情怎么能当成儿戏看待?”
“王皇贵妃恕罪,卑职以后一定如实禀报,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王皇贵妃冷冷道,“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留着你的命,三殿下确定没有什么事吗?”
暗卫领立刻跪了下来,“卑职不告诉皇贵妃娘娘,是因为怕娘娘整日担忧,实际上,卑职这些天一直在留心三殿下,三殿下的确没有什么大碍,这一点,娘娘只管放心。”
“好了,你起来吧。”王皇贵妃深深吐了一口气,“是哪些人暗算,查出来了吗?”
“正是黑狐狸公子,前久才被封为国师,此人经常出现在太子妃的院子里,据说是太子妃养的男人。”
王皇贵妃顿了顿,“是他?”
既然是太子妃养的男人,她大概可以猜到,那是一场情杀,眼眸不由得更加寒凉。
可偏偏三殿下对太子妃痴心不改,这一场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