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些话若都是蛾眉编出来,如果她惩罚了太子妃,便是等于报了几年前她被开水烫伤之仇。
被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摆弄,她的确不会甘心,甚至还要让她死得比谁都要难看。
“哼,本宫怎么判定,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你沈言不也一样吗?蛾眉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平时老实安分,忠心耿耿,本宫自然选择相信她。”
沈言静静道,“这么说来,皇后娘娘是心甘情愿被骗了?我没有说过的话,我绝不会承认,作为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人,我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娘娘被一个婢子糊弄,浪费了不少口舌,想要帮忙却帮不上,你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了。”
皇后眯了眯眼,如果真的是蛾眉欺骗,这件事情更加可恨可恶。
“皇后娘娘,奴婢用生命担保,绝没有一个字说谎,太子妃这是在挑拨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您若是相信她,就是中了他的招啊。”
“够了。”皇后怒斥,“谁也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本宫迟早会调查清楚,若知道是谁说的,本宫就打烂她的嘴巴,让她这一辈子都
骂不了人,你起来吧。”
蛾眉战战兢兢地起来,脸上不免带着一丝惶恐,沈言却是一派轻松淡然,皇后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阵心堵烦躁。
她越来越怀疑,是蛾眉在搬弄是非,念头一转,计上心头。
要查清楚这件事情,还不容易吗?
经过这件事,气氛不如当前活络了,可被邀请来的女眷都不敢冷场,纷纷安慰皇后。
裴亦舞若有所思,她虽然和沈言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无数次见识过她的厉害,而且她敢和皇后对质的胆量,也是少有,这一次同样是伶牙俐齿,这件事情双方各执一词,但很显然,皇后已经偏向于相信沈言。
她多看了沈言一眼,沈言的容貌,也是鲜有女子及得上的,而且浑身透着潇洒随性,悠哉空明的气质,却又不失凌厉,难怪她听说,哪怕她已经嫁入太子府,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三殿下对她,仍然执着不悔。
这一看过去,便碰上三殿下的目光,落在沈言的身上,那样的熟悉,习惯。
她的眸子不经意一凉,走了过去,面上带着浅笑,“三殿下,您看其他的皇子身边都有佳人相伴,如果您不嫌弃,亦舞陪你赏腊
梅,如何?”
就连太子楚懿,已经有了妻妾,身边依然陪着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
楚泽本来想要推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头,“只要裴小姐有这一份闲心。”
裴亦舞本来已经做好被冷言拒绝的准备,没想到楚泽就这样答应了下来,面上顿时一喜,随在他的身侧。
“亦舞的园子里,也是栽了满园的腊梅,还有一些这里不常见的冬花,都开得甚好,如果三殿下不嫌弃,改明日去亦舞的园子里赏腊梅,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
楚泽看向沈言,他本来期待着,沈言会因为他愿意让别的女子接近而有什么反应,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脸上很清淡,只顾欣赏着雪花和腊梅,眸中似有流光,仿佛并不知道他也存在。
他的眼眸暗淡了下来。
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罢了,最近本殿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怕是要辜负了裴姑娘的好意。”
裴亦舞面上依然带着微笑,“我还记得几年前,三殿下和我,也算是相谈甚欢,那时,三殿下真真是风流倜傥的儿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花雪月,俯拾皆是,可是如今,却收
敛了许多,待人也疏远,在亦舞看来,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楚泽缓缓道,“那些事情,本殿差不多都忘记了,以前是年少,如今长了年岁,自然会有所改变。”
裴亦舞轻轻摇头,“若三殿下像那样,也是好的,男儿身边,多几个如花美眷,有什么不可以,三殿下如今转了心性,亦舞不时怀念起以前,有时难免会感慨两句,其他的姐妹,也有伤神的,只不过,三殿下看不到罢了。”
她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只要能和楚泽在一起,她并不介意,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可是沈言,却是不一样的吧。
沈言虽然赏着园子里的景致,可不知怎么的,楚泽和裴亦舞的对话,她都通通听到了耳朵里。
楚泽以前,的确是风流了一些,不过也并没有什么逾越之处,多少给那些女子留下一点念想罢了。
可是当一颗心被撩拨,或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楚泽道,“过去的,本殿从来没有在意过,也未曾认真,本殿只关心眼下能够得到什么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吗?不重要吗?”
裴亦舞脸上浮起一丝失落。
她还记得,楚泽采撷
了一株玫瑰,含笑递到她的面前,说“宝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