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中气十足,话中不留情面,在场的人都感到有压力隐隐逼来,果然不愧是战场上的女修罗,这样的气势,也只有太子妃有了,甚至连皇后也被压了一头。
皇后轻轻一哼,“看来太子妃是自信得紧,还希望这件事真的和太子妃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言见皇后不断地想让这件事和自己不清不楚,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自然,有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皇后收回了视线,垂睫间寒意乍涌。
沈言,这一次算你运气好。
太子妃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这件事情没有人再敢提,提了也讨不得好,吵架吵不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后,终于还是太平一些了,沈言早就习惯这样的场合,胃口倒是没有怎么被影响,至于桌上的酒菜,她都用不同的银针试探过,公然下毒,皇后也没有傻到这样的地步。
膳食结束,各人纷纷回去。
“裴猎猎,我是亲眼看到的,当时但是非就在我们的后面,要说放冷箭,还有谁比他的嫌疑更大?”
齐芷陪在裴亦舞的身边。
裴亦舞点头,“其实我也看到了。”
“啊,看到了,那为什么裴姐姐你不指证她呢,难道你就要这样放过她吗?你要宽宏
大量,我都无法替你咽下这口气。”
齐芷惊讶道。
裴亦舞摇头,“可就算太子妃在我们后面,也未必是她做的,可能别人就是借着她的位置想要诬陷她,太子妃有所察觉,才及时换了地儿,如果她不在我们后面,而在别人的后面,受伤的,就有可能是别人。”
听她这么一说,齐芷想了想,“这倒是有可能,不过裴姐姐……”她压低了声音,“不管是谁做的,何不把这个罪名往她的头上扣呢,如果她背负了谋杀之罪,三殿下想必会对她很失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不就有希望了吗?”
实际上,她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巴不得沈言跌坑,每次看到三殿下接近太子妃,她都觉得有些碍眼,或许,跟那个男人也有些关系吧。
若不是沈言,她们多多少少会有机会,可是因为她,却堵死了所有人的路,她自然容不下沈言。
裴亦舞愣了一下,莞尔,“齐二小姐,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你要相信我一句话,太子妃不好惹,我倒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不过我分得清敌人的强弱,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如果她也选择咬沈言一口,想必在今日,楚泽便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
吧,她想要嫁的人,自然不希望他对她心生厌恶。
齐芷撇撇嘴角,“裴姐姐,我觉得你这样谨慎,只会把机会白白拱手让人,太子妃也不会口齿伶俐了一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样一来,不由得对裴亦舞有些轻视了起来,本来以为有些能耐,原来也不过是胆小鬼一个。
裴亦舞微笑,“齐二小姐,多谢你今日为我出头,我知道,你对三殿下有心思,若是将来我有希望,我们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齐芷本来要放弃裴亦舞,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裴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们姐妹好好相处,一来为了情分,二来为了将来。”
裴亦舞唇角微勾,她看得出来,齐芷虽然武功高强,可脑袋并不十分聪明,能够为她所用也好,而这样的人,也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楚懿和楚泽,这将来最有希望的储君人选,楚泽是让她心动的那一个,沈言可以扶持楚泽,她同样可以襄助三殿下,男人并不都像太子那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至少如果她做到了,以后三殿下身边怎么也会有她的一个位置。
“母后,您召儿臣来,有什么事吗?”
楚懿被皇后留了下来,他进入大殿,只感到里面的
气氛冷沉而压抑。
宝座上的人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眼里涌动着寒流。
楚懿心头一阵不安,可是却不能有任何动作,“母后……”
“啪!”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如果红印子浮了起来。
楚懿立刻跪了下来,脸部抽动着,“母后有什么事情,好好地说,怒极伤身。”
呵……
皇后精致尖巧的护指指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冰冷地吐出来,“你这孽种,本宫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是为了你?可是你却要和本宫作对,三番两次去维护那个贱人,你究竟图什么,你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懿垂着眼皮,许久默然不语,终究只是幽幽一叹。
“如果母后的设计没有任何破绽,儿臣无话可说,可是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母后是在针对太子妃,而且证据不充分,有强行归罪之嫌,儿臣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落人话柄,以免幕后被人背后议论,甚至引起父皇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