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从来都不是。”沈言起身来,“楚泽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插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要看你自己。”
再也没有停留,走出了大殿。
楚懿免力撑着身躯,看着她离去,直到消失,胸微微一震,嘴角沁出一缕鲜血。
“殿下不可动气呀。”“太子妃一直是这个样子,殿下也早就习惯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楚懿阖眼,缓缓吐出,“可是几年过去了,我都不曾习惯,不曾习惯,她不承认是我的妻子的事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的人,可是在她的眼里,我始不值一提。”
“殿下。”凌风语重心长,“三皇子坐上了皇位,说不定要来打太子妃的主意,墨君逢也还活着,对太子妃,您还是不要抱任何幻想了吧,独善其身,才是明智之举啊。”
楚懿没有再说话,睫毛轻了一下,实际上,如果他能得到一些温暖,或许,皇位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吧。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沈言回到院子,就看到了楚泽。
他一身明黄色的黄袍,让俊美妖冶的五官,更多了两分雍贵高华。
楚泽蹙眉,扶住了她的双手
,“你跟朕这么客气做什么?”
沈言手上挣扎着,缩了回来,“皇上万金之尊,沈言不敢失了礼数。”
“不,你这是生疏。”楚泽看着他定格在她身前的手,脸上有些失落,“你这是何必呢,你已经成为朕的人,朕来,是要接你到宫中,从今往后,你还是皇后。”
沈言笑了,“皇上的人?一次为了排遣寂寞的欢情而已,皇上也心知肚明,就这样认为我是皇上的人,问过我的意愿吗?”
“阿言!”楚泽怒声,如今他登上帝位,眉宇间更多了两分锋锐凌厉,“可是在朕的心里,这一生非你不可,一次欢情而已吗?当时,你还不是情动了。”
“我不会当你的皇后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沈言语气决然冰冷,“皇上,现在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了,皇上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非我不可呢,我有自己的夫君,我们有孩子,你想想,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楚泽眼眸逐渐黯淡漆黑了下去,有什么在涌动着,他抿着唇,仿佛在拼命克制着情绪,气氛一时静默得可怕。
“是啊,一家四口,多幸福呢。”他终究是幽幽一叹,“墨君逢,朕是不会让他
活着的,你,朕也一定要得到。”
沈言脸一沉,“我会站在他这一边。”
“不然呢,等着他来杀朕,把朕得到的一切夺走?你终究是偏袒他,朕的死活,在你的眼里根本就不重要。”
沈言阖眼,心头矛盾激烈地冲突着。
“我希望你活着。”
“可惜,只能二选一。”楚泽唇边浮起一抹苍冷,随即变得决绝残酷,“这是宿命。”
“叔叔。”果果和舟舟跑过来,亲昵地抓着楚泽的手,“叔叔来找我们玩了吗?”
“叔叔的衣服,好好看呀。”
楚泽蹲下来,修美的手指,笑容温暖轻柔,“叔叔来看你们的母妃,还有你们。”
他陪了双生子一会儿,这才离去,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你要去宫中看看吗?毕竟明日,一切就不一样了。”
沈言也的确准备去宫中一趟,沉默了一下。
“和朕一道进宫,也是为难你了吗?”
沈言踏上了轿辇。
楚泽唇角微勾,随即跟了上去。
“朕看了月司给你准备的东西,的确不错,现在入了夜,正好派得上用场,原来此人,倒还有两分情调。”
沈言不言。
楚泽伸手,握住她的手,握紧,不给她挣开的机会,
他的掌心温凉,却很有力。
“楚泽,你放尊重一点。”沈言脸上有了愠怒,“我去宫中,是因为月司的夙愿,并不是答应你。”
楚泽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如果,到最后我输了,在此之前,能握一握你的手,也是好的。”
沈言微微怔然,一时,竟然忘记了挣扎。
世间安得双全法,墨君逢和楚泽,谁也不会让步,她不想面对,可又有什么用呢,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最终的结局。
在皇帝的寝殿前下了轿子,踏入院落,夜幕已经沉沉笼在天地之间。
沈言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眼光。
那是一块大型黑曜石,仿佛盛了一方静止的黑水,清波荡漾,漆亮生辉。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只见满天的星河,都犹如被吸纳,倒映在黑曜石中心,方位与天穹对应,可是却又不显得密集,像是极其遥远,不可触摸的宇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拉进到眼前,旎壮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