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群人都走了,季青才凑上来问:“二嫂,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会扶乩啊?”
陈金翠正在捏季文旭的脸,闻言抽空道:“我懂什么扶乩?瞎编的呗,你哥又那么配合我。”
其实刚才季平和陈金翠根本就没商量好,但季平就好像知道陈金翠要做什么一样,帮着陈金翠问出了那个问题,不然这尴尬的戏,她一个人可演不下去。
她不由怀疑季平是不是事先看过剧本。
季青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能瞎编,长了见识:“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二嫂。本来二嫂就已经很可怕了,二哥还帮她……”
所有人大笑起来,季文旭挨着陈金翠的腿,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摔到地上。
这时,季安问了一句:“那大嫂怎么处理?”
杨氏刚才被殃及到了,这会儿跟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根本没听到陈金翠他们在说什么。
季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伸手默默将杨氏乱掉的头发理好,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这小孩儿一向沉稳冷静,根本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要面子。他这一晚上看着杨氏的所作所为,没有觉得她
多了不起,只觉得丢脸。
季青看着他,摇摇头:“还不如一个孩子。”
他话音刚落,季文远扭头走到了陈金翠跟前。
小孩儿发育不好,只到陈金翠腰间,还得仰着头看她:“二婶娘,我代替我娘给你道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你说借钱送我去学堂……这个……我自己存的,只有一点,先还给你……”
所有人都没说话,看着季文远将几个铜板放到了陈金翠手心。
陈金翠愣住了,忘了说话。
季文远垂着头继续道:“我只有这么多,是奶奶过年给的压岁钱。剩下的……等我长大了还给你……”
陈金翠没说话,季文远又仰着头试探的问连一句:“可以吗?二婶娘……”
杨氏突然哭了,一屁股坐回地上放声大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的话。
陈金翠没管那边的杨氏,摸摸季文远的头,把那几个铜板还给了他:“我不要。”
季文远失望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陈金翠笑道:“你是好孩子,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不能拿你的。这钱只能是你娘自己还,知道吗?”
季文
远还想说什么,被陈金翠打断了:“好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扶你娘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次再说好不好?”
季文远沉默了半响才点点头,将铜板揣好,小跑过去将杨氏拉起来,扶着她往大房那边走了。
等两人走远了,季家其他人才唏嘘不已,直叹杨氏这做法还真不如一个小孩儿。
叹完之后,这场闹剧也彻底结束了。
陈金翠心情很好跟着季平往里走,听季平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问的是杨氏借钱的事情。
陈金翠想了想,承认了。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让她按手印。”陈金翠手欠的把季文旭的头发揉乱了,“我虽然不了解文远那孩子,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为了去学堂就去和杨氏哭闹的人。”
所以那天杨氏来借钱的时候,借条虽然准备好了,但一开始没打算让杨氏按手印。后来她一顿,觉得这件事情说不过去,所以让杨氏按下手印,一是怕她反悔不认,二也是也是想看看杨氏究竟要做什么。
谁知道杨氏这么狠,为了不还那一吊钱,竟然想烧死她!
季文旭挥开陈金翠的手,刚刚把头
发理好,又被陈金翠揉乱了。季文旭忧愁的叹了气,放弃了。
过会儿,季文旭幽怨地抬起头,轻轻喊:“娘……”
陈金翠低头一看,好家伙,季文旭的脑袋已经被她揉成了鸡窝。
“咳,”陈金翠干笑两声,蹲下身两下将季文旭的头发扒拉好,“好了,去……”
她站起来正要吩咐季文旭去洗澡,谁知眼前忽然一黑,直挺挺摔倒了地上,“砰”一声闷响,将季文旭和季平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扒拉起来。
“娘!”季文旭被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软乎乎的小手不住拍着陈金翠的脸,“娘……你和旭儿说话,不要睡觉!爹……”
陈金翠失去了意识,但眼睛还睁着,只是没有焦距,人也叫不醒。
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一次,季平心里疑惑,但没吭声,将陈金翠打横抱起来放到了上。
季文旭一边哭到打嗝,一边又带着泪水去打了水回来,细细帮陈金翠将脸上的灰擦掉。
“二哥?”门口传来季安的声音,“我听旭儿在哭,出什么事了?”
三房离得近,季文旭哭两嗓子,季安就听见了动静。本来都已经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