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让皇上知道此事还需要一个契机!
白侍郎等了半日,终于将这个契机等来了。
那天下朝,他没着急回府,在礼部衙门等了半日,得知诸葛明入宫求见皇帝。白侍郎知道这件事情的契机到了,于是带着一坛自己藏了多年的酒入宫求见皇帝。
朝中大臣谁都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喜爱好酒,而且有些嗜酒如命的意思。
白侍郎与诸葛明前后脚,两人打了照面,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皆知对方为何而来。
“诸葛公子也在,正好,近日得了一坛好酒,诸葛公子一起留下来尝尝?”说着他不动声色将酒呈给皇帝。
皇帝自白侍郎刚才进来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白侍郎手上提着的酒上,用目光告诉白侍郎赶紧将酒献给他。
“白卿哪来的酒?”皇帝说着自顾自拆了酒封,又吩咐宫人,“拿杯子来!”
白侍郎说得含糊:“老朋友送的,臣知皇上好酒,特意借花献佛。”
这通借花献佛献得皇帝十分满意,朝政丢着也不管了,干脆挥退了左右伺候的宫人与诸葛明,白侍郎品酒。
酒过三巡,皇帝与诸葛明面无异色,白侍郎却醉的不轻,看人都待重影。
“
臣……进来苦恼的很……”白侍郎打了个酒嗝,又要去摸酒杯。
被皇帝按着手,不许喝,与诸葛明开玩笑道:“回头要让白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恨透了朕?”
诸葛明知道白侍郎要说什么,干脆跟着装傻:“大人有何苦恼的?陛下赏识,夫妻和睦……哪像我?还不知道姑娘在哪儿呢……”
皇帝端着杯子看着这两个人,没出声。
白侍郎双颊通红,抓着诸葛明的手说:“你还小,哪懂这些……这次……这次要不是我夫人认得一个……一个丹县的绣娘……只怕皇后娘娘生辰那日……得砍了我的脑袋……”
诸葛明装疯卖傻嘿嘿笑:“你脑袋又不值钱……”
两人说了一通胡话,白侍郎撑起身又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那绣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得要她丈夫替她入狱才堪堪保住一命……嗝……臣该出宫了……臣告退……”
说着,摇摇晃晃的准备离开。
谁想皇帝却在此事放下杯子,不轻不重地呵斥一声:“白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和朕说?”
白侍郎装醉装到底,打着酒嗝回头:“回……回皇上的话……臣……没有话和您说……
嗝,不对,有……臣给忘了……”
诸葛明拿着酒壶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嗝……你说的那个绣娘我也认识……谁让她……嗝……得……得罪了我舅舅……活该……”
孙知县其实不是诸葛明亲舅舅。
只是孙知县和他亲舅舅是好兄弟,只是小时候戏称一声诸葛明的舅舅。
“你舅舅?”白侍郎双眼都红了,“你舅舅……什么时候做了……做了丹县的知县……他不是闲的无聊……云游……云游去了?”
后面的话皇帝没打算继续听,叫来宫人将人两人抬出宫。
伺候皇帝的帖身太监这个时候进来,打算将酒壶收一收,就听皇帝说:“明日诸葛明酒醒了,让他滚来见朕!”
诸葛明来时骑得马,这会儿醉得“不省人事”宫人不放心,只好委托白家的马车一同将人送回。
等马车一离开宫门,歪倒着的两个人“醉鬼”便自己坐了起来,神色清明的很,一点醉的痕迹都没有。
“方才还要多谢诸葛公子相助。”白侍郎作揖。
诸葛明还一礼:“这事儿应该是晚辈谢大人才对,说来那绣娘与晚辈有些关系,晚辈怎么也得救,若非白大人想出
这一招,晚辈还真不知道如此提起此事。”
两人心照不宣,白侍郎也没问诸葛明他们是什么关系,意味深长一笑:“我猜明日皇上肯定得召见你,到时候诸葛明大人要是领了差事,别忘了请我喝酒。”
“这是自然,京城这边还要请大人多担待。”诸葛明也笑。
果然,第二日下了早朝,皇帝就召见了诸葛明。
这位大理寺卿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公子在宫中被皇帝臭骂一顿,然后领了一份差事,这份差事保密的很,除了当事人朝中没一个人知道究竟领的是什么差事。
当天,诸葛明就去了丹县。
即便是快马加鞭赶到丹县,天还是黑了。
可事情紧急,时间久了难免有意外,诸葛明直接去了酒楼,敲了半天门,酒楼才从里面打开。
不过开门的并不是陈金翠本人,是上次绣楼初开张的时候诸葛明见过的季青。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季青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陈金翠呢?”诸葛明懒得废话,“让她赶紧起来,我也有事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