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翠知道自己要想缓和一下周老爷和周婉婉之前的气氛,不能直接去找这两人说,得迂回找周夫人。
之前陈金翠就发现了,周夫人看着在周家没什么地位,其实不管是周婉婉还是周老爷谁都将她放在心里,只是平时傲娇,不善于表达罢了——说难听点,不然就周夫人一个病秧子,怎么能坐稳周家大夫人的位置?
“你今天说的也是我的意思,”等陈金翠说完了要说的,周夫人亲自将人送到门口,“你回去等消息,我会与老爷说的。”
陈金翠点点头:“我知道周老爷其实也是心疼女儿,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又阻止多少呢?做大人的总归要老,孩子要长大,哪里就能一直陪着是不是?”
周夫人看得开:“我是这么想,可她爹不这么想!这个老顽固……”
听到这里,陈金翠这事儿有戏。她笑笑不在废话,与周夫人告辞离去。
两人回了绣楼,屁股都还没做热乎,周婉婉就来了。
这丫头脸色还惨白惨白的,跟风一吹就要倒下似的。
陈金翠连忙拖着她坐下,又叫季平去熬了一些姜汤来让周婉婉喝下了,才一巴掌怕在她脑袋上!
“你挺有能耐啊!”陈金翠没好气地
说,“发个火出个气还要自己身体赌气是吧?”
周婉婉在陈金翠面前委屈巴巴,她要骂也随便她骂。
等她骂够了,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挤着泪水眨巴着双眼叫一声“师父”这人就骂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陈金翠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除了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就知道赌气,赌气能做什么?你家损失的银子就能自己长脚跳回来?”
周婉婉捧着杯子不出声,求救地看着季平。
季平移开眼,当做没看见。
“师父,”周婉婉只好扯着陈金翠的衣袖撒娇,“徒儿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陈金翠嗤笑,“我还以为你脑子让那个叫诸葛明的全部糊住了呢!”
一听这个名字,周婉婉就说不出话,撇着嘴垂着头,委屈极了。
季平叹口气,拉拉陈金翠:“你不要生气……喝口水再骂。”
周婉婉:“……”
果然是夫妻!
“哟,都在呢?”正说着,外头进来一人。
大概来绣楼习惯了,来绣楼也没跟谁客气,自己提过桌上的茶壶往给自己倒杯水:“正巧,省得我等会两头跑!”
“张临非!”陈金翠直呼其名,“你衙门是穷得连水都没
了是吧?”
之前不熟的时候,陈金翠还一口一个张大人叫得恭维。后来熟了,知道这个张临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陈金翠也懒得和他客气!
张临非随便陈金翠说,自己拿着杯子将茶水喝了,这才说:“不劳季老板操心,我衙门再穷,这口水还是有的!
“那你……”
陈金翠怒拍桌子,正想将这闲人赶走,季平手放在了她肩上不动声色将她按回凳子坐好。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季平也没看陈金翠,一漆黑的眼睛就盯着张临非看。
之前张临非还奇怪季平盯着他看什么,后来猜到一点,就随便他去了。
“别着急生气,我来告诉两位一个好消息的。”张临非自己拖过凳子在几个人对面坐下,“你们要将我赶走了,等会听不到消息,可别怪我不讲义气啊……”
陈金翠不耐烦听,大爷似的说:“有屁快放!”
周婉婉拧眉,像是猜到什么一样,看着张临非就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诸葛明的事情?”
自从诸葛明回京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管是好消息好坏消息,周婉婉都没听到。
张临非手指在桌上一敲,笑道:“周小姐聪明!”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对你们来说就不一定了。”张临非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毕竟京城离丹县怎么说也是一天的距离,这消息又慢,你们肯定还不知道……”
陈金翠腿一伸,大逆不道的一脚踹在张临非小腿上:“你到底说不说?”
“着什么急,在下正要说呢。”张临非也不和陈金翠一般见识,抬起腿将裤腿上的灰一拍,吐出一个消息:“上次诸葛明回京途中遇到了山匪,被打劫了……”
“你说什么?”周婉婉霍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动作太快,力气太猛,凳子摔在了一边。
张临非慢悠悠喝茶,吊足了胃口才方才杯子继续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山匪,不劫财不劫色,专门劫人的腿……堂堂大理寺卿家的儿子虽说脑袋瓜聪明,可奈何其他方面还是个废物,这一走神啊,双腿就让劫匪给打断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等张临非大喘气地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