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说什么来着?”陈金翠坑完人,还不忘给人灌迷魂汤,“要想娶我家婉婉,就得吃得苦是不是?你看,如今不是躲过了一门亲事?划算得很!”
诸葛明俨然不知道自己这次被陈金翠坑惨了,还美滋滋地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他牵着周婉婉的手,春风满脸:“是我家婉婉。”
陈金翠左耳进右耳出,当屁放了。
季平一直在边上站着,一听他们这么计划,就同情地看了诸葛明一眼。
陈金翠嫌他站着累得慌,站起来强行按着人坐下,踱着步子装高深。
“此事儿要想彻底解决,你还得卖力装。”陈金翠忽悠他说,“等我们一走,你就装醒,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寻死,最后你娘铁定松口!”
诸葛明怀疑:“你怎么这么确定?”
“本来不确定,现在看了你表情,我确定了。”陈金翠说,“还得你装得像啊,要是装得不像,你娘怀疑了,这事儿还是得黄!”
“怎么装?”诸葛明又转头问周婉婉,“我现在什么表情?”
周婉婉说:“傻子。”
陈金翠忽悠道:“当然是要装得情真意切了!管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沉塘投井喝毒药,都不能让人看出你在装,你得
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要死,不想活了……”
听到这里,周婉婉有些犹豫:“师父,那要是他真……”
陈金翠笑了:“哪有傻子装寻死,还真把自己弄死了?”
周婉婉觉得诸葛明就是这傻子!
事情商量好了,陈金翠觉得这后边没自己什么事,于是起身告辞。
她拍拍诸葛明的肩:“小伙子好好演,以后金马奖百花奖荷花奖桃花奖最佳男主角就是你!”
“那是什么东西?”诸葛明莫名其妙。
陈金翠摆摆手,拽着周婉婉告辞离去。
青杏还在外头等着,见陈金翠他们出来,什么都没问,领着人出了诸葛府。
陈金翠本想说点什么,谁知青杏已经看出来了。
她笑着说:“季老板放心,这边一有消息,夫人定会让我写信告知你。”
“有劳姑娘。”陈金翠道谢。
等他们一走,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白夫人就出现在了青杏身后。
青杏一点都不吃惊,会回头扶着白夫人上了回府的马车。
“奴婢有个疑问。”青杏忽然问。
白夫人扫了她一眼,像是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接过话道:“你是想问我为何对季老板有求必应?”
青杏点点头,承认了。
“原因很简单
。”白夫人说,“你应该记得我之前拖你打听说之前那家被季老板救下来的布庄情况如何。”
等青杏点头之后,白夫人才继续说:“你既然说那铺子生意比以往好,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看重陈金翠。”
青杏愣了,好半响才想明白这个问题:“夫人的意思是……”
“正是。”白夫人撑着额角,“那布庄的老板没有这样的头脑,仔细想来就只有一个原因,陈金翠一直与他们有生意往来。现在这些人呐,做生意发了财,不忘初心的能有几个?更何况……”
说到这里白夫人顿了顿,青杏又等了一会儿才听白夫人继续说:“更何况还因为她本夫人看了丞相府那位的笑话,本夫人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青杏还听见她家夫人笑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三人回了客栈,稍微修整之后连夜赶回了丹县。
他们回去之后没多久,果然就收到了青杏托人送来的信。
信上写得详细,告诉他们自从他们离开之后,诸葛夫人并未继续为诸葛明选妻,但京城姑娘都知道诸葛明是个“瘸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嫁。
诸葛明自己觉得丢人,无颜活在这世上,当着诸葛夫人寻
死好几回——有一次都整个身子都爬进井口了才被下人发现,赶紧给拖了回来。
还有一回,白夫人过府探望,诸葛夫人不过与白夫人说话的功夫,那头诸葛明就自己从屋里爬出来,跳了池塘!
吓得诸葛夫人自己脱了鞋下水去将人给捞起来,回头就发了高烧,至今还没醒,迷迷糊糊地——诸葛夫人当时还自嘲地笑笑,为了不让儿子寻死,她还学了凫水。
牺牲也是够大的。
陈金翠看了信,知道时候到了。
“你现在就去京城。”陈金翠将信纸撕成碎末,放进了衣袖里。
周婉婉愣了一下,不知道诸葛夫人都还没松口,自己进京干嘛。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快马加鞭入京,还能赶在城门落锁之前入京。
“现在?”周婉婉不确定地问,“就算这会儿,我也见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