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天下了场雪，冷得慌，但上季家来拜年的人还是很多，大多都是杨氏和王氏娘家的人与陈金翠关系不大。
她担心两家的菜不够，叫季文旭送了些菜过去。
回头收拾好东西，又带上季文旭和苏毓秀去了一趟赵夫人家。
她提前打过招呼，说初二这天会带着季文旭来拜年，三人过去的时候，赵夫人刚送走娘家的小辈。
“干娘！”还没要陈金翠说，季文旭远远就开口喊了站在门口的赵夫人一声。
赵夫人听见动静回来，看见是季文旭他们，脸上就挂上了笑，连忙迎过来：“我说你们三个，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里头坐烤火。”
赵夫人家里烧的是炭火，屋里暖和着。
季文旭在赵夫人家里也很自在，趁陈金翠与赵夫人他们说话的时候，拉着苏毓秀在外头玩学。
“要说还是家里不一样啊，这才两天不见，你这气色可比之前年前好了很多。”赵夫人打趣道。
陈金翠也笑着打趣：“要说气色好，还是你气色好，赵老板喂了你什么好吃的？”
赵夫人笑着拍了陈金翠一巴掌。
过会儿，见季文旭从外面探进一个脑袋：“娘，我可以去张大
人家里吗？他说要送书给我。”
“张大人？”陈金翠愣了一下，偏头看了赵夫人一眼。
赵夫人连忙迎出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临非竟然来了，在外头陪着俩小孩儿说了好一会儿话。
“天啦，大人您这也……”赵夫人连忙招呼，“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快，里边坐……”
陈金翠跟在赵夫人身后出来，看了张临非一眼，招呼苏毓秀和季文旭过去。
“不了，刚从白家过来，路过你家瞧见了他们俩在这里说话。”张临非笑笑，并不进门，“对了，这是白家送的年糕，还有的，送给赵夫人和叫老板做礼物。”
“那怎么好意思……”赵夫人为难道，“我这什么也没准备……”
张临非说：“不用客气。”
陈金翠倒是没推辞，接过年糕说：“没想到回碰见人，等大人下次得空了，民妇再去打扰。”
白家的年糕是自己做的，送给张临非的也多，他分给陈金翠和赵夫人之后，自己手里还剩两包。
季文旭扯着陈金翠的衣袖撒娇：“娘，你让旭儿去好不好？旭儿很快就回来……”
“胡闹，张大人事务繁忙……”
陈金翠正要找借口，就听张临
非说：“就今日吧，明日我得回京一趟，可能要年后才回丹县。”
“娘！”季文旭撇着嘴，“大人说那些就书说不定县试得考……”
他都这么说了，陈金翠要是再阻止，更容易让你起疑。
她拍了拍季文旭的背：“那你快去快回。”
季文旭重重一点头，双眼放光：“走走走，大人快走，等会我娘改变主意，我就不能去啦！”
季文旭这一去有些久，一直到赵夫人饭做好了，他都还没回来。
“拿几本书需要这么慢？”陈金翠对赵夫人说，“我不放心，我去衙门找找。”
赵夫人拉住她，小声说：“你和张临非是不是……”
陈金翠莫名其妙抬起头，听赵夫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与张临非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我觉得你们俩都不太自然？”
一提这个陈金翠就想起除夕前一天的事情，她只觉得糟心，后牙槽一阵一阵抽着疼。
“没有的事情。”陈金翠什么多没说，“风雪大，你眼神也不好使。”
“是吗？”赵夫人不信，“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陈金翠抽出自己的手往外走：“没有瞒着你，我去接文旭！”
她溜得快，赵夫人没
抓住，回头与苏毓秀大眼瞪小眼：“你觉得你娘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苏毓秀撑着下巴，一脸天真：“毓秀不知道啊。”
这时，陈金翠又从外面探进来一个脑袋，对苏毓秀招招手：“毓秀，来，我们一起去。”
苏毓秀对赵夫人甜甜一笑，从凳子上跳下去，跑到门口牵着陈金翠的手，跟着往外走。
“老赵……”赵夫人又回头问赵老板。
赵老板端着茶杯往自己脸上一档，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衙门里衙差们都回家过年了，这会儿衙门除了知县府里的下人，剩下的就是几个轮流当值的衙役。
开门的管家认得陈金翠，看见是她就说：“是来接文旭小公子的吧？在里边和大人说话呢。”
说话？
说什么话需要这么久？
管家将陈金翠他们带到书房外面，笑着说：“大人方才吩咐叫我们不要去打扰，季老板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