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张临非刚开口又连忙压住舌尖,大步跑上前凑到李琏身边,“您怎么在这里?”
李琏目光一扫,大概是看到了熟人,表情并没有那么难看:“听说你近日办了一件大案?”
张临非连连摆摆手,绝不承认这是自己办的大案:“都是容王殿下的功劳,我……臣就是……”
“少给我玩这套!”李琏冷哼,显然并不相信张临非那套说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什么把戏?跟你爹一个德行!”
张临非可不敢吭声,只在心里默默腹诽。
他心里疑惑不已,转头去看陈金翠,心道:“这两人为什么会……”
陈金翠没看见张临非眼神,这会儿太阳落山了,院子里正凉快,她将方才从屋里端出来摆在院里的石桌上,招呼几个小孩儿坐下。
张临非皱眉,实在弄不懂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为什么会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走在一起。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张临非仔细想想自己这几日在京城的动静,“昨日我同母亲入宫请安,还和您说了几句话……”
“那个假的。”李琏摆摆手,不愿意多提,“此事等会儿与你说,先吃饭。”
这一顿饭张临非吃得心惊胆战,
比平时拘谨了不少。
抠门抠成陈金翠,几下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也没点破,招呼几个小孩儿赶紧吃了饭去写作业。
等晚饭吃完,她将三个小孩儿赶回屋,自己收拾了碗筷回厨房,听张临非不死心地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谁?哦,你说这个容王?”陈金翠不以为意,端着盘子往厨房走,“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和这位王爷就是怎么认识的。”
“容……”张临非回头看了眼心安理得坐在石桌边喝茶的“容王”,黑着脸说,“这会儿你可惹了烦,就是我也帮不了你!”
陈金翠用“哦”回答了张临非。
张大人不死心,大步走到李琏身边去:“您到底怎么想的?我看我还是送您回京……”
李琏摆摆手,站起身往屋里走:“有些事情还没解决,我不能回京……你随我来。”
张临非敢怒不敢言,屁颠屁颠跟在后头进了屋。
他转身关门之前,看见陈金翠正端了一盆水倒进墙角,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张临非放下心来,随即又提了一口气:“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倘若让丞相发现宫里那个皇帝是假的,且不要乱成一团?还有,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侍卫呢?”
终于不是“容王”的李琏神色也不太好看,眉头更是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松开:“这老狐狸已经发现了……但朕还不能回京。”
那天季文旭之所以会觉得李琏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是皇帝的名讳,史书里只敢写琏,不敢写李琏。所以他们俩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为什么?”张临非有些着急,可不能让他待在陈金翠家里,“不行,这里不安全,您还是随我去衙门。”
“放心,朕在这里安全的很。”李琏扫了张临非一眼,说道,“朕刚从青州回来,行踪不慎被老狐狸知道了,正派人四处搜寻朕的踪迹。途中与暗卫走散,被这妇人所救。”
张临非默默无语,难怪陈金翠方才会那样说。
“青州?”张临非追问道,“可是青州水患一事?”
李琏点点头,想起自己一路暗访到丹县,路上所见的“冻死骨”心里就一阵难受。
如今虽是四月的天,天气也正好,可因为水患的事情,路上被冻死的人还是很多。
“臣听说青州府知府故意为之,所以才导致水患?”张临非跟着在边上坐下,“当真?”
“那也要他又这个胆子!”李琏一
掌拍在桌上,桌子也跟着颤抖,“如今朝廷药材短缺,你若是有心不如替我收集药材送往户部,那边自有人接管。”
张临非想起此次的贪污案,虽然传闻中丞相是被牵连,并未真正参与贪污。可他丞相府五百口人要吃饭,要真是一点没贪,仅凭借朝廷那一点微薄的俸禄,恐怕早就饿死了!
在加上水患这么严重的事情,那些权贵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恐怕没那么简单。
“舅舅,”张临非神色凝重,“恐怕此事与丞相脱不了干系,而且,我查到一点,之前追上臣的人也是丞相的人。”
身为皇帝,李琏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还用你来提醒朕?没事赶紧滚!要让你娘你总往一个已婚妇女家中钻,只怕要打断你的腿!”
张临非起身告辞,准备去征集药材,顺口嘴贫:“要让舅母知道您待在一个已婚妇女家中迟迟不归,恐怕要打断您的腿。”
李琏一个杯子对着张临非脑门扔去,张临非反手稳稳接住,打着折扇去同陈金翠告辞。
他去厨房找了一圈,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