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书好像并不惊讶,连表情都没变:“哦?我还以为云老板是闲的无聊。”
陈金翠看着云清安的表情,总觉得她咬着牙下一句就要蹦出来“老匹夫”这三个字。
“大人,真是小看人,”云清安团扇半遮脸,挡住了脸上的咬牙切齿,“容王殿下为民分忧,一听说这个行医医馆的老板大肆收购药材,就自己掏腰包让我来和这位老板谈生意,要是让钱大人截胡了,我怎么回去和王爷交代?”
“与我何干?”钱尚书喝了一口茶,懒得和云清安掰扯,对陈金翠道,“你连这为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竟也好意思说自己来与她谈生意?笑话……户部现在药材紧缺,只要你手上有的药材我全部买下,价钱好商量。”
云清安冷哼一声:“说的好似你就知道别人姓什么一样……”
说到此处,云清安忽然偏头看了陈金翠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这人与她认识的陈金翠相差甚远,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像,但云清安还是觉得她坐在那里的气度像极了陈金翠和她谈生意的时候。
陈金翠捧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笑了笑:“我有个问题
想请教钱大人。”
因为有云清安的存在,钱尚书现在极其不耐烦,但又因为要从陈金翠手上拿到药材,他勉强忍着。
“你要问什么?”钱尚书问道。
陈金翠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如今青州水患眼中,大批流民入京,不知道朝廷打算如何处理这批流民?”
钱尚书和云清安都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策陈金翠。
来的时候,陈金翠并未同季青说她这次要怎么做,所以就是季青也不知道陈金翠要做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事关朝廷大事,就是钱尚书也不敢赌气乱说,“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将你的药材卖给我,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陈金翠并不介意钱尚书忽然改变态度,故作惊讶地问道:“难道我现在问的不是关于药材的问题?”
钱尚书皱眉,眼中已经带上了探究:“你究竟是什么人?引本官到此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若不怀好意,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钱尚书口气真大啊,”云清安抓住机会见缝插针,转头对陈金翠道,“你若将药材卖给我,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
陈金翠试探着问道:“云老板的
意思是,这次赈灾的事情全由容王负责?”
“放屁!”钱尚书忽然爆了粗口,“呵,不过也是个想趁此机会捞一笔罢了!你们云家不缺钱,他容王也不缺,如此劳心来历,还不是为了那权利……”
云清安霍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钱尚书的话:“老匹夫你给我将嘴放干净点,容王且是你质疑的?”
钱尚书自知失言,但又碍于面子不肯低头认错,他冷哼一声:“是不是质疑,你自己清楚。”
云清安怒不可遏,一把揪住钱尚书的衣襟,将人提起来:“姓钱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有人给他撑腰?
谁?
丞相?
皇帝?
陈金翠迅速转动脑子,将眼下的情况分析清楚,随即拿定主意。
旁边完全插不上话的季青就看陈金翠眼珠转了转,随即对他伸出手:“你带来的药材给我。”
季青将包裹给她,压低声音问:“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看着人都不好惹。”
“没事,我自有分寸。”陈金翠将包裹打开,放在桌面上,对那来掐架的人说,“两位,我们不如来谈谈生意?”
云清安与钱尚书同时闭
嘴了。
两个方才还掐着对方的脖子日娘骂老子的人,瞬间安静了,梗着脖子像只不服输的公鸡。
“这是朝廷需要的药材,我只带了一部分,两位看过之后若是觉得满意,不如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药材?”陈金翠将包裹推到钱尚书和云清安跟前。
两人谁都不服输,鼻孔冲着对方冷哼一声,各自坐下,抓过药材仔细验货。
陈金翠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听云清安一边验货,一边皱眉问:“所以你究竟打算与谁做生意?”
“谁都可以。”陈金翠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答案,“两位虽然朝廷的人,但说来说去还是商人。既然都是商人,那就应该比我清楚,咱们生意人都讲究诚信……”
陈金翠笑着看了看桌上的药材,说道:“如今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现在……就看两位了。”
“怎么?拍卖啊?”云清安将药材扔回包裹里,嗤笑一声,“价高者得?”
“也可以这么理解。”陈金翠并不在意云清安的讽刺,“你们买药是为了百姓,我卖药亦是为了百姓。但药材就这么多,不可能让两位平分,所以……”
她笑笑,重新端过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