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翠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十来天的功夫,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之后,皇帝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张大人来了。”
刘文倩替推门进屋,顺手将手上的药递给陈金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你要不出去看看?”
陈金翠将药喝了,点点头:“是该去看看。”
等了这么久,皇帝那边要是在没消息,陈金翠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被容王给干掉了。
刘文倩去箱子里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帮陈金翠换上,随即才扶着她出门——身上的伤虽然是好了大半,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当她的腿脚都被打到骨折,现在走路还有些困难。
刘文倩小声提醒她小心台阶,压低声音说:“我看张大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我看他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
“许是朝廷的人。”陈金翠艰难的走下台阶,也将声音压低了。
刘文倩就问:“你怎么知道?”
陈金翠解释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云家现在腹背受敌,云清安自身难保,至于容王……他是皇帝的叔叔,皇上顾及烟民,不好做得太过分,多半也是囚禁……”
她顿了顿,停下脚步看了看天空,随即才继续说:“
云清安是容王的人,但她每年给朝廷的银子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皇帝想要填补这个空缺,又担心别人别有用心,所以只能找自己的人。”
刘文倩不懂这些,只是听季青简单提过一嘴:“那为何不用白家?”
“确实,白家有钱,白尚书又是皇帝自己的人,可人心不满足的。”陈金翠笑了,“就好像当初云家,云清安父辈是皇帝的是,到了云清安这一代却成了容王的人,皇帝这是担心白家走了云家的老路。”
所以他要一个背景比谁都干净,朝中没有任何依靠,只能紧靠他自己才能活下的人。
而陈金翠,就是这个不二人选。
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有手段,还可以填补云清安走后,国库的空虚。
“但是……”刘文倩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金翠却知道她要说什么,说出了她的担心:“但我这边的周期长,最快也要九月才能迎来第一份收成……如今西北战事胶着不下,一旦打得严重,恐怕国库也撑不到九月。”
刘文倩想说的就是这个,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陈金翠:“那要是这样,皇上他岂不是……”
“所以我给自己留了另外一条路,”陈金翠勾着唇角,“你且看着
,我肯定能借这次机会翻身!”
从刘文倩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陈金翠笑容狡黠,像只盯上了猎物的狐狸。
刘文倩没说话,快见到张临非的时候,陈金翠才听见她说:“我们听你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你爹娘?”陈金翠转开话题,“你看着一年半载的,咱们是不是该说说你与季青的亲事了?”
刘文倩腾地红了脸:“你……我才没有说过要嫁给季青的话!”
“是吗?”陈金翠无所谓一耸肩,“那季青可怜了,等会我就去和他说……”
“别。”刘文倩连忙说。
等对上陈金翠的目光之后,刘文倩才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声说,“等你没事了,我就回去。不知我爹娘身体还好不好……”
陈金翠猜得不错,这次跟着张临非一起来的人,的确是朝廷的人,还是户部的人,不过并非是钱尚书。
听张临非介绍说是户部侍郎,钱尚书的儿子。
原来是一家人,难怪皇帝放心让他来。
陈金翠不方便见礼,只好别扭的冲钱侍郎一抱拳,“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
“季老板客气。”钱侍郎连忙起身,回了一礼,“之前听爹说季老板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我看季老板不仅胆识过
人,还不拘小节。”
陈金翠客套道:“侍郎大人才是年轻有为。”
钱侍郎自叹不如,摆手道:“年轻有为还数张大人,之前办的那一案可是轰动整个京城。”
张临非摇着折扇似笑非笑:“这在说你了,你扯上我做什么?”
三个人礼尚往来,商业互吹了一波之后,才切入正题:“我这次来一是带着陛下的赏赐,这二也是与季老板商定一些事。”
钱侍郎招招手,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便将礼单曾给了他,他又递给陈金翠。
陈金翠看了礼单长长一串,陈金翠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看完:“皇上宅心仁厚,心里一直记挂着灾民,我这派人将东西送过去……”
钱侍郎连忙拦住她:“季老板误会了,这些礼都是皇上他赏赐给您的。说是季老板救驾有功。”
救驾有功赏她一整箱药材棉被布匹?
难道不是金银珠宝更加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