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书府稍微休整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日陈金翠就随钱侍郎看货去了。
因为气候环境的不同,这批北疆来的棉花几乎就是上品,陈金翠虽然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但是只是从颜色与手感来对比,就知道自己那批货被这批货甩出了不知道好多条街。
难怪在几个棉花产业之中,就属北疆的棉花出名,到了现代都是无人能超越。
“大人放心,接下来就包在我身上了。”陈金翠脸上挂着笑。
这批货暂时收在户部的仓库,户部仓库不在皇城,离得稍微远些,平时都有专人看守,没有户部和皇上的手谕,一般没人能进的来。
陈金翠今日是沾了钱侍郎的光。
两人一边商量对策,一边往外走。外面却传来一道声音:“我就知道是你!”
钱侍郎与陈金翠解释一愣,随即抬头往外看去,才发现仓库外面多了两辆马车,云清安站在马车边上,愤怒地瞪着陈金翠。
至于另外一辆马车——主人一直没现身,陈金翠不知道是谁。
“云老板,”陈金翠两指往嘴角一划,挤出一个笑容来,“不知道云老板大驾,有失远迎。”
“是不是你在背
后搞鬼?”云清安推开身边拦着的侍卫,大步朝云清安跑去,“你竟然还敢来京城?我告诉你!来了这地方,你就别想活着回去!”
“云老板好大的口气,”钱侍郎冷哼一声,“天子脚下,云老板还想杀人不成?”
钱家和云家不合,到了云清安这一代更是互相看不惯对方。
这一点上次在青羊县的时候,陈金翠就已经见识了过了。
“这里有你什么事?”云清安根本不讲钱侍郎放在眼里,“我连你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钱中宝?什么时候能和你爹相提并论,再来与我说话!”
“你——”钱中宝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云清安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金翠眯了眯双眼,知道云清安财大气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横。是个人才。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商议别的事情,还是早些回去。”陈金翠劝道。
她来京城虽然没有可以瞒着谁,但不打算惹是生非。
钱中宝大概也知道不方便在这里与云清安起之冲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金翠还算客气:“我虽不知道云老板在说什么,但云老板应
该是误会什么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顿了顿,往另外一辆马车上扫了一眼:“这次我田里棉花收成不错,想与户部做个生意……云老板方才是眼神不好,将我当成谁了?”
“你少给我装蒜!”云清安面色不善,“当初在青羊县那个妇人就是你!不然,就凭你一个农妇,怎么可能搭上户部!”
“农妇怎么了?”陈金翠抬脚往钱侍郎的马车走去,“云老板现在这样光鲜,不过是祖辈积累而来,说不定你的祖辈还与我一样农妇。至于户部……呵,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季老板。”
一直没动静的马车忽然被人从里面将车帘掀开,青杏从里面钻出来:“季老板,我们家夫人找夫人约了时间,想请季老板做声衣裳,不知道季老板可得空?”
陈金翠踩着凳子准备上马车,谁知听到这句话。
她连忙转头,就看见白夫人正用团扇遮住半张脸,从车窗里与陈金翠打招呼:“你来了京城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侍郎大人也在啊。”
白家与钱家关系还行,白夫人年纪稍长,是钱侍郎的长辈。
他连忙
下车去打招呼:“不知夫人再此,失礼了。”
“没有的事儿,”白夫人笑笑说,“你要是得空了,记得带上桃珠去我家坐坐。”
钱侍郎应是。
白夫人又将目光转到了云清安身上:“云老板可还有事?”
不知是不是陈金翠的错觉,总觉得云清安对白夫人有些畏惧。
这边白夫人话音刚刚落下,云清安便冷哼一声,不在为难陈金翠,转身上了马车,语气不善地吩咐车夫离开。
“你们接下来多半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云清安一走,白夫人便将团扇拿下了,看着陈金翠说,“季老板晚些时候得空了,我在来叨扰。”
陈金翠一脸懵逼状态,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心道:“难道就是为了来看看她是不是真在京城?白夫人没这么闲吧?”
白家的马车晃晃悠悠走了,陈金翠偏头看了钱侍郎一眼,钱侍郎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一直到黄昏,陈金翠与钱中宝都空闲下来了。
“就按你说的做,”钱中宝端过茶喝了一口,才发现已经凉了,“至于云清安那边,你放心交给我……不过她人脉广,身后还是容王,恐怕也只能争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