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压根没在意,道:“去告诉你们周姑娘,她主子来了。”
女子把视线转到了宇文泽兰的脸上,眼底顿生惊艳之色,这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啊,她就是公主?
她正要单膝跪地拜见,宇文泽兰微笑道:“人多口杂,不必行礼。”
女子笑了,深深地看了主子一眼,“是,属下先去禀报周姑娘!”
她转身牵了一匹马,飞快地策马而去。
魏王和安王带着小侄女本想快些走的,毕竟这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脏语,暴戾,和谐的没多见,怕污了小侄女的眼睛。
但是显然他低估了小侄女的接受能力,她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就连街头的十几个人群殴,她竟也停下来看,看得还十分有滋味呢。
她像一头刚下山的小兔,可爱无害,却又对世间万事万物充满了兴趣。
看了打架,看了斗鸡,看了赌博,看了窑姐儿们拉客,看了偷盗,看了乞丐抢东西,也看了店主欺骗顾客。
走走停停的,竟然两个时辰过去了,才抵达府邸。
这府邸建造得很大,但是,一点都不气派,没有所谓的石狮子,没有雕花嵌铜钉大门,也没有大气磅礴的门楼,只有一个大门口,几扇造工低廉的木门,门牌上的字,是
用剑雕出来的,写着城主府邸四个字,且邸字还写错了,右耳旁写了左耳旁。
可见她的部属,是何等的没文化。
门口有人,见他们来到,急忙去通传,等他们下了马,周姑娘带着人跑了出来,她显然是等急了,出来之后先不忙见过主子,便先斥责魏王,“两个时辰前便已经到了城门,怎么如今才到府中?”
她对魏王和之前城门的女子一样,没什么好脸色。
魏王又仿佛看不出来,依旧是淡淡地说:“她说要四处看看,本王便带她看看去。”
周姑娘白了他一眼,上前打量着宇文泽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把城主盼来了。”
但她脸色不是很好,这漂亮的小人儿一点都不霸气,没有皇家公主的威严,像一个躲在父辈怀中只会撒娇的小花儿,一看就知道不抗风沙。
周姑娘是有些失望的。
她知道若都城的城主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女儿,朝凤公主,但是,她本以为那是一个特别一点的孩子,但今日一见,却还是那种长在所有人保护之下的瓷娃娃,一点霸气,乃至一点强悍之气都没有。
这女孩,日后也挑不起若都城,一朵莲花,长在若都城这样暗黑腐烂的烂泥潭里,格格不入。
但是,她来若都城的
时候,便已经尊她为主子,如今纵然不满意,也只能认了。
迎进府中,魏王和安王问了一下城中的事,周姑娘说局势一般,没比之前好多少,但也没恶劣多少,金国那边依旧在大兴土木,估计两三年内,可以迁都。
城中就像一个冒着毒气的沼泽,一不小心,就会叫人泥足深陷。
魏王蹙眉,“依你看,需要用兵吗?”
周姑娘没好气地道:“我早想用兵,是你不准。”
“用兵恐坏了朝廷的百年大计,且一旦用兵,朝廷负担很重,若都城本来就没有赋税缴上去,还要户部拨款用走军资,只怕月之内,拨不下这笔银子。”
内部矛盾,动不动就用兵,朝廷有多少银子耗?而且还要激发矛盾,这也是他许久没能下定决心用兵的原因。
周姑娘气得都笑了,“既然如此,还何必问呢?问了就能用兵了?”
魏王压手,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你不懂,场面话总要说说的。”
周姑娘翻翻白眼。
安王问了一些城中生产,经济,养马,农耕,周姑娘对安王的态度好一些,但是说起城中的一切,还是没有太大的耐心。
她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时候,天知道她多想带兵去把那群占据在崀山上的流民纠合的盗匪给歼
灭了,这群歹人,一月下山一次掠夺,百姓苦不堪言,埋怨朝廷没有为他们解厄困。
但是,崀山易守难攻,总共有几帮盗匪,人数到现在都没摸清楚有多少,这主要是因为不断地增加,从其他几个城池里流窜过来的,混不下就当了盗匪。
他们开始是乌合之众,但是现在似乎有专人在控制他们,每一次下山抢劫都是有组织有安排的。
她警告魏王,“若都城再不整顿,只怕再过几年,便会成为北唐的心腹大患。”
魏王没她清楚若都城的局势,但也知道她绝非危言耸听,看来形势真的很严峻,和安王说了几句之后,他对周姑娘道:“这样吧,本王再调派两千人给你,看你能否攻上崀山歼灭流匪,只要歼灭崀山上的流匪,会对城中的几个派别起到震慑的作用。”
“两千人?”周姑娘摇头,眉头皱得像咸酸菜一般,“没用,两千人攻不下崀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