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的在这里见到失踪已久的阿月,阿牛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原地,怔愣地揉了揉眼晴,又恍恍惚惚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似乎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疼痛感袭来时,阿牛这才激动地热泪盈眶,不住地端详着眼前人。
风无情并不认得前头这黝黑壮硕的柴夫,眼瞧着月姑娘似乎与对方相熟,只平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旁观着。
阿牛激动万分,连忙甩了甩手中沾染的木屑,正有意冲上前来,又一时间顿住,嫌弃自个儿身上的衣物实在过于脏乱,只得站定在原地,语气颤抖着反复道:“真的是你啊,阿月。”
相比之下,除却一开始的讶异之外,月冉溪的神情已然平静了下来,四下望了望,不远处屹然立着一座茅草屋,看着颇为简陋。
那应当就是阿牛现在的住处。
“是我,阿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和你娘搬到这里来住了吗?”
月冉溪只是随口一问,阿牛却尤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俺在城里做工,就搬到这里来了,还和我娘还有……”
说到末尾时,阿牛想起了什么,黑黝黝的脸上倏
然盖上了一层红,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正结结巴巴地想着说些什么,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从后头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疑惑。
“阿牛?怎么了?”
几人齐齐转过身来,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那出声的一个年轻农妇打扮的人,黝黑红润的脸蛋上扬起了一个羞涩的笑来,看着这两位陌生人,轻声道:“阿牛……这二位是……”
阿兰毕竟常年住在乡下,也少见这等通身贵气的人物。
尽管眼前那陌生姑娘身着的是男子的衣袍,但那清丽绝色的面容却是与男子没有半点儿联系,她自然也不会看岔了。
乍的瞥见那陌生的农妇,又望见了阿牛那羞涩的神情,月冉溪立时便明白了过来,了然地笑了笑。
“你好,我是阿牛的朋友,阿月,这是和我一同出行的好友……阿风。”
听得“阿风”这个称呼,一旁的风无情僵楞了少许,愕然片刻,无声无息地哼笑了出声,倒是一时间没有反驳她的话语。
他自出生起便是身份贵重,还从未从旁人耳中听到……听到阿风这般质朴的称呼。
如此第一回听到,倒是觉得……有点
好笑,却也让他不至于生出恼意来。
阿牛热络地点了点头,憨实地笑着,挠了挠头,只是面上仍是残留着余红,结结巴巴地介绍了一声:“阿月,这是俺……俺媳妇阿兰。”
那名为阿兰的年轻农妇低垂着头,耳尖是一片红晕,晕红着脸,颇为羞涩地点了点头,细声细语地唤了一声:“你们好。”
从这两人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得以看出,应当是成亲不久、在旁人面前还稍显不好意思。
“嘎吱”一道闷响骤然响起,那陈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老妇人正站在那茅屋的门前,正往外探了探头。
“阿牛阿兰,你们怎么都出去了?”
一听得这话,阿牛赶忙转过身去,几步走到了门前,搀扶着自己的老娘,万分激动地咋咋呼呼道:“娘!娘!快看谁来了!”
阿牛的娘睁了睁稍显昏花的老眼,往这边走了过来,定定地端详了二人片刻,惊诧的目光落在了月冉溪的身上。
“阿月!?”
阿牛的娘自然也是熟识月冉溪的,一见到这张清丽的脸蛋,呆愣了许久,赶忙走上前来,热络地抓了抓月冉溪的手。
“阿月,你上次突然走
了,我和阿牛念叨了好久了。”
月冉溪与老人家相处,也并不显得梗塞,温和乖顺地笑了笑,轻喊了一声:“大娘,我也好想你。”
阿兰的性子羞涩,却是稳当的性子,这家中大事小事也由着她操劳。
她心细,眼瞧着这天色渐黑,又注意到了月冉溪二人是步行前来,自然是起了心思。
阿兰温和地笑了笑,红润的脸蛋上仍余下少许的羞怯,却是没有犹豫,抬起眼来,商议般地说道: “天色晚了,阿月姑娘这是打算往那儿去?这山间只我们一户人家,入了夜山林太危险,若是不嫌弃的话……”
“是,我们的确想找一户人家借宿。”
月冉溪他们两人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找一户人家借宿,听到阿兰的询问,自然也没有隐瞒,直接应答了下来。
夫妇二人热情地招呼着月冉溪和风无情往屋内而去,似乎一点儿也不嫌麻烦。
因为有客人到来,这一家子人都格外高兴,那老大娘面上各处深深皱纹都不由得舒展开来。
他们踏入那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里头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各种物件也是摆放得颇为整齐。
以一道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