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一晃眼便过去了,宫中又恢复了四处忙碌的气氛,尤其是原本人员稀少而清冷的皇后宫上上下下更是被强硬地塞入了不少伺候的宫人,一时间尤为热闹。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那一件事,慕容堇辰生怕一个盯着不紧,溪儿又偷偷溜出宫去,却又不敢加派暗卫盯着,生怕招惹了溪儿的不高兴。
如此两难之下,慕容堇辰堂堂一个帝王,硬生生厚着脸皮,这几日都非要留在皇后宫中歇着,将各种奏折也搬到了皇后宫中来,索性待在这里处理朝政。
那李公公自然不敢多言,跟随在一旁进进去去,如此几天下来,俨然大家都将皇后宫中当做了皇上寝宫一般进进出出,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除了……月冉溪这几日被他寸步不离地盯着,这分外粘人的举动,让她颇有些无奈又好笑。
封后仪式的前一日,慕容堇辰越发腾生出紧张来,似乎当真怕溪儿离开,径直坐在了床榻的一侧,手中正拿着奏折。
即便是在处理朝政,他提笔落笔时,却是难以集中精力,余光不时往一旁瞥了过去。
月冉溪面露无奈地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注视着铜镜前泛着困倦
的神情,微微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间的玉簪子,斜了慕容堇辰一眼。
“皇上,我要睡个囫囵觉,你这……”月冉溪抿了抿唇,打了个哈欠,一出声,慕容堇辰便骤然转过身来,沉沉如墨般的目光与她对视而上,带着沉沉的专注,反而让月冉溪的话音卡在了喉口。
他这么一个身影大。大咧咧地坐在这里,尤其是不时投过来的沉沉目光仿佛如凝着实质一般,着实……着实有些影响自己休息了。
月冉溪的话音具有极其明显的暗示意味,分明是希望慕容堇辰先行离开,让她好好地休息一番。
然而,某个脸皮尤为厚的皇帝却是装作听不明白一般,目光中透出少许的笑意来,话音一转,毫不客气地示意道:“溪儿好好休息,我在这里看着。”
月冉溪的话音一哽,长呼了一口气,正要再强调些什么时,又听得了慕容堇辰慢悠悠的一句反问来。
“溪儿怎么还不上榻休息?”
这话带着催促意味,偏偏让月冉溪挑不出错处来,气急败坏地愤愤瞪了他一眼,转而毫不犹豫地翻身上了床榻,利落地将遮挡的帘帐解了下来。
她不管了,
慕容堇辰爱在那里待着,就在那里待着吧,她累了,要好好休息,指不定这几日要如何折腾。
迎上了月冉溪似嗔似怒的一记瞪,慕容堇辰一怔,转而低哑地轻声了一声,偏要招惹一般地开口道:“明日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溪儿好好休息,我怕明日累着了你。毕竟前几日溪儿也……”
话外之意自然是分外明显,月冉溪愣了楞,顿时被慕容堇辰毫不遮掩的不要脸面惊愣了片刻,而后怒而扯了扯身上的被褥,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闷闷地喝道了一声:“别说了!”
思及初回宫时的几日荒唐,月冉溪的脸颊侧处不免染上了一片晕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慕容堇辰余下的话。
她不过是出宫了大半个月,慕容堇辰怎么变得……变得这般不要脸!言语间完全没有半点儿遮掩,又羞又恼,让她几乎无从回应。
她颇有些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咬牙威胁的模样,反倒是让慕容堇辰的眉宇之间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月冉溪正气愤地暗暗想着,听得不远处传来的几道低哑笑声,越发气恼,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平息了气恼,合上眼来,决定好
好休息,压根不打算搭理慕容堇辰。
封后大典的诸多事宜虽然不需要月冉溪主动操办,但似乎在慕容堇辰的刻意授意,那李公公总是亲自跑过来询问皇后的意见,她一时间也推脱不得,这几日着实有些乏累。
月冉溪合上眼时,也顾不得生气,困意也渐渐袭来,意识混沌了下来,也沉沉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她睡熟了过去,也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后,慕容堇辰倏然搁置下了手上的奏折,走上前来。
慕容堇辰将遮挡的帘帐小心地扯开了来,沉沉而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了月冉溪熟睡的安静面容上,神情颇为专注地注视了许久。
在确定了溪儿熟睡过去,他这才抬起手来,将落至月冉溪腰处的被褥往上掖了掖,伏下身来,墨眸之中仿佛蕴含着万千情绪,转而化作了无奈与妥协来。
均匀的呼吸声中,传来慕容堇辰的一道低低轻叹声,带着万分的柔情。
“溪儿,你做皇后,天下都给你,不要离开我。”
睡梦之中,月冉溪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慕容堇辰站起身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将搁置片刻的奏折又复而重新拿了起来
。
……
月冉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下意识地拉开了眼前遮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