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棉反倒旁若无人似的,只在金厂长面前装相,走进来面色冷厉刻薄。
安静的办公室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一声嗤笑,犹如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头,“噗通”一声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而金棉就是那颗石头。
金厂长训斥一遍,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棉总是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不敢再提前下班了。
付洪鑫那里许诺的钱她全都拿到了,后来付洪鑫被抓紧去也没人找她要钱,可是她却不敢去医院了。
打胎?
她还没结婚,要是在医院打了胎,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可是生下来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况且打胎是需要休息的,她一个星期一天的假,怎么休息的了?
现在又被叔叔当成反面典型批评……
金棉只好打算等年假的时候去外地打胎了。
幸好现在天气冷,人人穿的衣服都不少,看不出她怀孕了。
就这么浪费时间到了下工,金棉坐在座位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动身,然而走到门口却掉头就想跑。
早她几步出去的沈晚喜跟宁启明也看见了那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叫安保科的人驱赶他。
“金棉,你给老子站住!”
付洪鑫瞪圆了眼厉声呵道。
这一声吼,便彻底激化了金棉逃跑的心,然而她没跑两步便叫付洪鑫抓住了。
付洪鑫进厂门时,压根没一个人拦,都避之不及的。
“你跑什么?我之前给你的四百块钱,你还给我!”
金棉使劲儿想要甩脱他的手,“什么四百块钱?你都给我了还想要回去,你要不要脸?”
“都是你他妈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出事,我爸更不会有事!这四百块钱你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付洪鑫衣着邋遢,看上去哪里还有往日体面?
想来付家已经倒了,家也被查抄了。
他的三个姐姐已经嫁人,养母也已经跟付东来离婚,还能剩他什么?
“我凭什么还?要不是你玩过我就丢,见色起意想要上沈晚喜,事情何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不敢跟她横,反倒跟我横起来了,哼,你当你爸还是革委会主席啊!”
金棉狠手朝他胳膊上劈几下,仍是甩不脱,一时也不要脸了,豁出去大叫道。
沈晚喜跟宁启明一道看戏呢,见火烧到自己身上也不气,发而还笑了笑,“你继续说,我看你能不要脸到什么样子。”
付洪鑫忌惮地看了一眼沈晚喜,终究不敢跟她对上,他爸
进监狱前跟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在惹上沈家,沈家在公安系统那是有大靠山的……
“我不找她的麻烦,我就找你!还钱!”
“你想都别想!”
保卫科的人拿着工具出来了,金棉这才被解救下来,付洪鑫不甘心的走了,可是金棉却沐浴在了众人鄙夷的复杂眼神中。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最后竟然昂首挺胸离开了。
宁启明很是复杂,“我刚认识金棉那会儿还觉得她长得不错又很有礼貌很热情,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的倒是叫沈晚喜回想起来沈拥军跟她说的了,这会儿便确认说:“你跟金棉是在医院认识的啊?”
“你怎么知道?哦——你哥说的吧。”
“对啊,不过他没说金棉为什么会在医院,你知道吗?”
“她晕倒在路上,正好我看见了就给送医院去了!”
“晕倒?”沈晚喜还挺惊讶。
宁启明便说:“对啊,后来她说是低血糖,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就没关注了,再之后进厂了,我就更跟她没有来往了。”
沈晚喜心想,没听说金棉低血糖啊,不过她也不想再跟这种人打交道,也就不再多说。
第二天金棉来的略迟了一
些,衣衫都有些凌乱,就像是被谁扯过一般,但是好歹没迟到。
快到午饭时间,沈拥军便回来了,在座位上坐一会儿,就打算跟宁启明一起去吃饭。
然而广播响起,办公室里的人都朝外走,金棉却朝沈拥军的座位走。
因着沈拥军的座位靠里,她这一过去,要是不动手推开她,还真是不好轻易叫人离开。
见状,沈晚喜也没走。
“拥军,我们和好吧,我会改的,我以后绝对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沈晚喜嘴角向下,嘴皮子都要瘪了——这女人真敢说啊?
她哥的性子怎么可能是那种接盘侠?
宁启明坐在里面,也不能走,听了金棉毫不避讳人的话,那就更尴尬了。
沈拥军面色淡淡,“金同志,我们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我也有了新的对象,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