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只是趁他下课或者休息来缠着他说几句话,现在早中晚比上课还准时,定时来找他,还经常带饭带糕点带水带零食,似乎不让周敬安彻底意识到她的好之前不会罢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乔飞绯在外面放了什么话,现在来看他找他的女生也渐渐消失了。他也没觉得半分轻松,毕竟乔飞绯的缠人程度可以一打十,一个就够让他心累了。
周敬安只好保持着三不原则——不吃不喝不接受,下课也常常躲着走。
幸好学校课程还算繁忙,两个人不一个专业,课表也不同,逮到机会还是可以躲开她松口气的。
现在正是秋季,开学还没多久,温度渐渐冷下来,学校也开始动员举办秋季运动会。
他们班的人大多醉心研究与测算,对运动会的兴趣缺缺,并不积极参与。
负责人员统计的女生怯生生地走到周敬安身边,许是不好意思,声音低得宛若蚊声:“周同学……学校举办的运动会,你,你要不要报个项目?”
周敬安心里过着测算数据,低头写下一个数字,这才抬头看向她:“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我说……”被周敬安盯着,她更有些不好意思,本就容易紧张的她更说不
清话了,再加上周围时不时有讨论的声音传来,并不安静,周敬安依旧是半个字没听清。
见她脸都红起来了,周敬安移开目光,只将耳朵往她跟前送了送。
段瑞雪清了清嗓子,稍微凑近一些说:“我说,学校运动会啊!”
她被人推了一把。
事发突然,没人反应得过来,周敬安回过神来后段瑞雪已经被推得坐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来,看向罪魁祸首。
乔飞绯气鼓鼓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做法有问题,气势汹汹道:“你干嘛离他这么近!”
班里一下安静起来,大家停下了手里做的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周敬安蹲下身正要扶起段瑞雪,乔飞绯就急得上来拽他:“不许你扶她!我又没有推得很使劲,她自己可以起来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周敬安平时虽然不爱与人说话,但很少会有生气的时候,更是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
因此这样一个淡淡的眼神却已经让乔飞绯知道,周敬安已经不高兴了。
她下意识松开了手。
段瑞雪被扶起来,事发突然她没有防备,即使乔飞绯确实没有使多大劲,她的手掌和胳膊肘也
在撑地的时候擦伤,已经渗出血来。
她呐呐着向周敬安道谢,眼圈红红地低下了头。
周敬安看了看她的伤口,短短一会儿已经红肿起来,说:“擦破了,我送你去医务室消个毒包扎一下吧。”
说着,他又叫上跟自己关系近一些的同学:“陈宇,你跟我一起吧。”
毕竟是一个生性比较腼腆的女生,俩人单独去也怕尴尬。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好。”段瑞雪想摆摆手,刚一动弹表情就疼得扭曲了一下。
陈宇在旁边开口道:“没事别客气,擦伤是小,万一扭到了筋就有得疼了。”
段瑞雪见推辞不过,这才点点头。
乔飞绯全程被晾在一边,想发作又知道自己理亏,只好跺跺脚,又是急又是窘迫地叫了一声:“周敬安!”
周敬安扶着段瑞雪从她身边走过,说:“你在这里等我。”
她有心想争辩几句,但是看周敬安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到了医务室,校医握着她胳膊扭了两下,确定只是擦伤没有扭到,消了毒擦了碘伏就给包上了。
段瑞雪全程都低着头,等包完了才稍微抬了抬头,也没好意识直视周敬安,低声道了谢。
周敬安瞥到她另一只手上攥着的统
计表,心下也明白过来段瑞雪找他做什么,道:“我才应该说对不起,牵扯到你受无妄之灾,不好意思啊段同学。”
他伸手接过统计表。“你来找我是要让我参加运动会?”
段瑞雪点点头,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我,我就再找找别人。”
一张统计表上左不过七八个项目,现在还空了两个名额,一个三千米长跑和一个跳高。周敬安拿过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三千米后,又说:“陈宇,给你报个跳远。”
陈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原本还吊儿郎当地倚着桌子没个正行,闻言站直了身子,惶恐道:“不是,怎么还有我的事啊?”
话还没说完,他又看到段瑞雪眼眶红着,怯怯又期待地看着他,这话一下就说不出口了,又倚回去,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呃,哦对,今天那个实验,你得带着我做一遍!”
他佯装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