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黎南歌了,就是黎思月听了都想一拳头抡死他,这好歹也是个三品官,怎么会长了副这么厚的脸皮?!
黎南歌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胸中堵着口郁结之气,缓缓道:“既然融大人不信任我,又跑来我这医馆做什么?京城大夫这么多,您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能替您诊治的人,您回去吧。”
“别,别!”融闵卿连忙吩咐旁边跟着的家丁:“快跟着三少过去开药!”
那家丁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眼巴巴地凑到黎南歌面前,黎南歌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用下巴指了指药柜的方向:“去找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对地上的黎思月和谢毅铎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黎思月回头看了融闵卿一眼,只见他气得脸都绿了。
活该!
她偷偷摸摸朝他做了个鬼脸,老匹夫,看你回去能不能疼死!
说完就感觉脑内有股熟悉的电流窜过,黎思月连忙制止自己危险地想法,一蹦一跳地抓住黎南歌的衣摆:“三锅锅,咱们能不能买点吃的再回去呀?”
“你不是刚吃过?”
“可是月月没有吃饱……
”
融闵卿承受着骨缝传来的剧痛,也算明白这银针跟黎南歌脱不了干系。他牙关死死咬着口中的软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眼神恨不得滴出血来。
这江山早就变天了,他倒想看看,黎家还能嚣张多久!
黎南歌带着两人出了医馆,很快坐上了回黎府的马车。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黎思月脸色惨白惨白的,头顶上的纱布也摇摇欲坠,虽然她自己没什么感觉,但谢毅铎还是看得瘆得慌,只觉得心里跟猫儿在挠一样。
“思月妹妹,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带着我到处调皮了……”谢毅铎有些心疼地别过脸去:“你觉得不疼,我看着还觉得疼呢。”
黎南歌正小心翼翼地将黎思月头上的纱布包好,听到这话,黎思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她带着他乱调皮,要不是谢毅铎,她根本不用受伤的好嘛!
正这么想着,脸颊突然被一只微凉的大掌给捏住。黎南歌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阴柔的眸子看不出思绪:“说吧,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黎思月嘿嘿一笑,露出一整排整齐的牙齿:“因为我们想三哥哥了呀~”
“鬼扯。”黎南歌将
她放开,缓缓靠在了车壁上,一双眸子阴阴地打量他们:“要是不说实话,我回去打你们屁股。”
谢毅铎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当场把黎思月给卖了:“是思月妹妹说有好戏看,让我跟着她一起来的,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哥哥,你又出卖我!”
“不是,思月妹妹……”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居然连打屁股都怕,没出息,没出息!”
两个孩子登时在马车里闹成一团,黎南歌也明白黎思月是偷听他和黎南风讲话了,无奈地扶了扶额。
马车很快便到了黎府,谁知好巧不巧的,黎天寒也和黎宸歌从皇宫回来。
黎思月正在马车里和谢毅铎嚷嚷得起劲儿,余光瞥见车帘被掀开,一只大掌伸进来,直接提溜住她的后脖颈。
“黎,思,月。”黎天寒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还敢出去乱跑,嗯?”
黎思月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黎天寒没有生气,反身用手脚扒拉住他的手臂,用萌化了的小奶音撒娇道:“爹爹,月月不是故意哒,月月只是担心三锅锅在外面被别人欺负,所以
带着谢哥哥过去保护他呀~”
“你三哥有胳膊有脚的,轮不到你来保护。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黎天寒不满地瞪着她,他和黎宸歌觐见皇帝,暗卫想进来报信都进不来,等他知道黎思月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虽然黎思月在黎南歌那里他不担心,可黎思月老是这样不听他指挥,他真的怀疑自己将她宠坏了,真该在她小屁屁上结结实实地来上几下!
黎天寒深深吸着气,强烈抑制住自己真要动手的冲动,恰好谢毅铎蹑手蹑脚地从旁边过,他一下子调转了矛头:“臭小子,你身体不是没事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去上太学?!”
“成天就知道带着你妹妹乱跑,就应该让你老子把你抓回去!”
“怎么又说我……”谢毅铎抓着耳垂,活像一只被训话的小狗,看起来可怜极了。黎思月还记着他老是出卖自己的仇,非但不帮他,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就是,谢哥哥功课本来就不好,再耽搁这么久,以后哪能跟得上呀!”
感受着黎天寒的训话越来越猛烈,谢毅铎心中也十分懊恼。他这
一心虚就卖人的毛病,怎么老是改不掉呢?
好不容易把思月妹妹哄好了,现在恐怕又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