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铎连忙将糖葫芦给接过来,满眼都跟饿了五天的豺狼虎豹一样,却还是强忍着问:“那……思月妹妹你呢?”
“我只买了这一串,给你了,我当然没有了。”黎思月别过头不去看他,强硬道:“你要是还想跟我一起玩,就赶紧把这糖葫芦给吃了!”
这番动作在谢毅铎眼里,自然而然地解读成黎思月忍痛割爱,明明她也很想吃……
谢毅铎感动得无以复加,大口大口地将糖葫芦咬进嘴里,感激道:“谢谢思月妹妹,这糖葫芦真好吃!”
“好吃就好。”黎思月哼了一声,趁他不注意,偷偷舔掉了嘴角的糖渣。
白祉松这件事一出,府里上下气氛都变了,连带着大黄也变得蔫了吧唧的。黎思月带谢毅铎过去,看见它这模样还以为它病了,左瞧右瞧地寻思好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破虎得了相思病。
它趴在地上尾巴摇的飞起,大眼睛里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眼神缥缥缈缈,显然已经在想象中和谢家那条大白狗相会了。
黎思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毅铎也没啥心思玩,拿着被嗦得干干净净的糖葫芦签儿坐在地上
:“哎思月妹妹,你知道你爹现在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谢毅铎挠了挠头:“我今儿早上一起来,发现院子里换上了好多新人,说是以前的都被辞了,觉得好奇怪来着。”
“啊……”黎思月愣了一下,一眼就明白了黎天寒的意图:“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前世虽然是孤军奋战,可不代表身边没有伺候她的佣人,这套东西她还是动的。
能无缘无故出现这种大肃清,很显然,黎府已经出了奸细。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黎天寒很显然跟她前世的作风差不多,那些被换下来的人,是生是死已经很难说了。
她转头,视线飘飘悠悠地移动到离他们很远的春风秋月二人身上,二人一人温和一人活泼,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她将手中捏着的草根掐断,突然有些纠结。
她是等黎天寒自己查过来呢,还是把春风给供出去?
二人兴致缺缺地和大黄蹲了半晌,到吃饭那会儿便回去了,这一天是过得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只好各自回院中睡觉。
黎思月来到松香院的时候,正巧遇到赵轩胤在熬药。
中药的香气弥漫在每个角落,烟雾缭绕中,赵轩胤那双眸子格外清亮。
“回来了。”他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一句,很快便收回了视线。黎思月想了想,在他身旁蹲下了。
小女孩身上有股怡人的奶味,脸蛋精致,蹲在他旁边时安静得不像话。赵轩胤身子变得有些僵硬,便听黎思月歪头道:“从宁哥哥,月月头上的纱布好像有点点歪,你能帮我重新粘一下吗?”
他转头看她,果真,纱布在她甩了一天的情况下已经十分卷曲,看起来随时都摇摇欲坠。他在药炉里添了最后一把火,带着她往石桌走去:“过来。”
黎思月在他的吩咐下乖乖巧巧地坐下,闭上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白的脸,长的睫,粉的唇,等她长大,想必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赵轩胤动作还有些生疏,可每一步都做的极其温柔。他将纱布解下,黎思月额上的伤已经结出了长长的一条疤。
“现在可以不用裹纱布了,你平时玩的时候不要太使劲儿。”他在自己的小药箱里翻翻找找,翻出瓶药膏来,轻轻涂抹在她的疤痕上:“这是师父给我的,你拿回去每日三次,以后才
不会留疤。”
“好~”
她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晃着,赵轩胤帮她涂好了,抿抿唇收回手去:“好了。”
药膏清清凉凉的感觉从额头传来,黎思月扬起抹笑来:“谢谢从宁哥哥~”
“不谢。”
“从宁哥哥一直跟着三哥哥,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她看着赵轩胤收拾药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和谢哥哥到处跑来跑去,从宁哥哥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呀~”
赵轩胤手指顿了一下,摇头道:“我没有跟你们一起玩的权利。”
作为五皇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能坐上那个位置,“玩”这个字眼,对他而言太过奢侈。
黎思月托着脸,几乎是用气音道:“轩胤哥哥想当皇帝?”
赵轩胤愣住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既然不想,那为什么不敢和我们一起玩?我爹爹让你来到黎家,就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呀。”
她眼睛亮闪闪的,接着道:“你看你现在都已经改变了外貌,有了新的身份,何必还要禁锢在过去,你明明也是个孩子呀!要是你让我跟着三哥哥,我吓都吓死了。”
而且黎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