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瑶眼前一花,差点气的没晕过去。
“这老王妃也太过分了吧,她怎么能这样,那南平候府的源世子能不能活到明年还不一定呢,凭什么要我们郡主嫁给他这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老王妃实在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太坑人了!”
川香微微蹙眉,拉了拉川瑶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堂王妃毕竟是郡主的母亲,他们不可如此无理,川瑶正在气头上,她用力地甩开川香,都这样了,她那还有心思顾及这个,她家郡主招是谁惹谁了,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家郡主,她不服!
花栖看着气鼓鼓的川瑶,还有忧心忡忡的川香,嘿嘿一笑说道:“好啦,答应是答应,但是我不是向来都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嘛!你们放心啦!”
二人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嗔怪地瞪了花栖一眼。
“郡主,你可真坏,吓死我了!”川瑶笑道。
“郡主你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川香仍旧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有啊!”花栖。大大咧咧地如实相告。
“那怎么办啊!”二人看着她没心没肺的表情,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怕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呗,反正他是个病秧子,实在不行我就用各种理由拖着不嫁,说不定拖就能给他拖死!”
再不行,就弄死他,能让她这个病入膏肓的未婚夫早点解脱,说不定人家还会感谢她呢。
“还是等世子回来,让他想想办法!”
川香去有所思,毕竟世子才刚打了胜仗,皇上龙心大悦,说不定……
“对啊,世子马上就回来了,世子最疼郡主了,他一定不会让我们郡主嫁给那个病秧子的。”川瑶开心说道。
“那怎么能行!”花栖立刻反对,“哥哥刚入朝,根基不稳,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我怎么能让哥哥为了我,被他人抓住把柄!”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么认命嫁了!”川瑶不服!
“认命?”花栖妖异幽深的美眸微微泛着冷厉的光芒,她冷冷一笑,“我从来都不知道认命这两个字怎么写!”
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天还没亮,下人们就开始在院子里忙着打扫积雪,他们家世子柔弱的很,地面绝对不能有一点积雪,更不能有冰,甚至不能
有一点障碍物。以免他们娇弱又矜贵的世子滑倒了,或是闪着腰,就算是崴个脚,差个气,都是他们担待不起的。
所以世子的院子一定要整洁,不能有一丝障碍物,一切可能给世子造成危险的东西都不允许存在。所以世子所要经过的小路必须是最防滑的青窑砖,甚至两边安装了有半人高的防护栏,并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个圆型带靠背的石椅。以免世子走路累的时候,停下来休息。
因为世子体弱多病,所以南平候特意给儿子居住的院子起名为松柏斋,松柏寓意长寿,沈家世代为官,三朝权贵,南平候世袭罔替,富贵权利于他不过是浮云,他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这唯一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只可以造化弄人……
松柏斋的附近总是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就连下人走路时都尽量把脚步放的最轻,生怕打扰了脆弱又敏感的世子休息。
今日一向安静的院子却突然传来一声欢快的笑声。
翠绿松柏的绵竹帘被打起,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少年一身湖蓝色对襟绣祥云的棉袍,袖口
是狐狸毛的护腕,银色的宽腰封,一双深蓝色的猪皮皂靴,脚步欢快地踏入房中。
“溯源,你好点了吗,那个瑞神医太厉害了,听说你都能下床了!”
少年十分自来熟地走向沈溯源的床边,下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距离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家世子有洁癖,不能靠外人太近,可是这晋王府的小郡王苏刻,又是世子的亲表弟,椅子的位置自然不能放的太远,当然也不能太近,若是把冷气过给他们世子就不好了。
半靠在墙上的男子一身柔软的白色寝衣,缓缓睁开,一双仿若墨染般妖娆无双的眸子缓缓睁开,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微微轻颤了两下,带着三分疲倦,三分慵懒,还有三分嗜睡之意,勉强看向来人,苍白的唇溢出如弦乐般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怎么不欢迎我!”苏刻白了他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还不是听说你好多了,开心的赶紧来看看你!果然气色不错啊!”
“还好!”沈溯源幽幽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暗哑。站在一旁的林旭立刻端上一杯热茶,给他润润喉
。
“何止是还好,我看你是大好了,你看看你脸上都有血色了,那个濮阳瑞果然是神医啊,竟然真的把你治好了,我看你这情况都能参加今年的新年宴了!”
沈溯源不置可否,淡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