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修长的手缓缓地叩击着轿沿,那样轻缓又不着痕迹的三下落在花栖的眼中,花栖抿了抿唇,看着他对自己冷冷地挑了挑眉毛后被侍卫扶上了车,黑色的车帘缓缓落下,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修长的下颚,孱弱的身子,纤尘不染的靴子。
美人如画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心中有爱也不妨碍花栖欣赏这样赏心悦目的景色,甚至在帘幕彻底遮挡之时还有点淡淡的惋惜。
皮相永远是惑人的利器,直到轿子走远。花栖才恍然回神,自己居然对着喜欢杀人剔骨的变态失神,更可悲的是自己居然看懂了他临走时的暗示。
这个变态他约自己三更去找他?
那接下来问题来了,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要不装傻就当自己没看懂,这样也不好,那人极其冷佞的性格万一一个不高兴干点啥出格的事,她倒是无所谓,万一威胁了哥哥就不好了。
花栖咬了咬牙上了轿子,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魔鬼,去就去,还能吃了她不成。
坤云殿内一筹莫展的坤帝苦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个丑女
,一个孱弱的世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就情投意合了?距离赐婚不到半年发展这么快,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手欠好端端的赐什么婚呢,这下好了,弄出来个至死不渝的鸳鸯,再想棒打鸳鸯谈何容易,给个公主人家都不换,他还能说什么,暗示的已经够明显的了,难道要他堂堂一国之君当众悔婚,威严何在?
这叫什么事啊?这个北燕太子果然是胡闹,看上谁不好偏偏就要啃这块硬骨头,偏巧还是有主的骨头,人家叼在嘴里死活不放的骨头,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时候一个丑女成了香饽饽了。
风流不羁,阅女无数的北燕太子居然连块骨头都啃不动,还要为难他这个老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梆!梆!梆!”冷硬的梆子在空旷了街头敲了三下,打更的老头打折哈气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还好他惺忪的迷糊的三角眼没有注意到子上方飘然而过的红色身影,否则非要被吓死不成。
花栖酷爱红色,尤其是这样鲜艳欲滴的大红,这种颜色仿若
开满成千上万朵啼血蔷薇般的妖异与邪恶,对于经常夜行的杀手足够威慑敌人的内心,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不过此时恶魔有些幽怨,她轻车熟路地飘到松柏斋,在这里坐了半天喝了将近一壶茶,也不见鬼箫的人影,感情是在耍她玩呢,半夜约人,就是为了让她品茶,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你们主子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出来了,再不出来,老子可要走了!你家主子是不是属乌龟的啊,没事缩起来干嘛呢?”
花栖不悦看向林旭。
林旭清秀的面孔僵了僵,“主上临时接了韶华宫主的任务,主上交待,若是堂主不嫌脏,在下可以带堂主去见主上。”
花栖随着林旭走入石室,花栖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她还是在上面等好了。
幽暗的风灯随着石室的门打开诡异幽魅地晃动了几下,然后恢复平静,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持着一把一寸长短的剔骨刀,轻盈地在指间飞快地旋转着,随着他手起刀落一片片大小相同薄厚均匀的肉片被剥落在托盘上。
那一片片肉
是从一个被活活用铁链拴在墙上的男人身上一刀一刀地刮下来的,那人一半身子鲜血淋淋,另一半却是白骨一片,更加诡异的是这个人明显就没死,被拔掉舌头的血盆大口还在呜咽着别人听不懂的声音,脏乱的头发垂落在身前,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索命的饿鬼。
饶是尸山血海中踏出来的花栖心中也是猛然一震,她自认心狠手辣,但是也没残忍到这种程度,这家伙真是太变态了,简直就不是人。
封战听到开门的声音,幽幽地回头,笑容邪气又温柔,“花色,你可真是没有耐心,等这么一会就着急了!”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可是我手里的活还没干完,要不,你来帮帮我,两个人要快些。”
花栖嘴角一抽,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叨扰鬼箫大人的雅兴,您继续,您继续!”
这样欺霜赛雪的面孔干着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再配上那麻木无情的表情,花栖深深被折服了,尼玛,这就是传说的玉面修罗吧,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人还真是不能得罪,要是不小心落到她的手中,那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完
美的骨头架子,看着下刀的速度,刁钻的角度,被剔的干净过分的骨头,花栖就觉得浑身发麻,情不自禁地地向后退了一步。
“呵!”幽暗的空间响起封战幽冷阴鸷的笑声,“不过是开玩笑,你想上手,我还信不过你呢,我五岁掌刀不知道剔了多少的人骨,到如今闭着眼睛都能削出每片薄厚大小一致的肉片,完整到毫无损缺的人骨,别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