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的太多,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爱而不得的一天。
他承认,他失望过,懊恼过,甚至颓废过,可是就在他打算放弃时,她却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又闯进他的世界里。
真是孽缘啊!
……
子夜时分,孤星寂静!
“不要,不要!不要……”
睡梦中的花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黑暗的山顶,有猩红色的鲜血蜿蜒流下,呼啸的山风夹杂着痛苦的嘶吼声,久久盘旋在她耳边。
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手持粗厉的牛皮鞭,在冷风中甩的咯咯作响……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白袍男子,全身被鲜血染红。
花栖用力地想要冲破禁制,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她只能拼命地撕心裂肺地哭喊。
“不要,不要!啊……”
“她这是怎么啦?”南宫玉染连忙按住她,看着她身上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迹,心底一惊。
“太医!太医!”南宫玉染大喊道:“她这是怎么啦?”
匆忙赶来的太医连忙上前查看。
“太子殿下,不要担心,这位姑娘好像是做噩梦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恭谨地说道。
看着浑
身颤抖不止不住的花栖南宫玉眉宇间染上一抹慌张,对着按着花栖的小宫女喊道:“轻点,别弄疼她!”
“是!”小宫女惊恐地点了点头。
“要不还是要孟太医来吧!”老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孟乔是太医院的女大夫,院首的徒弟,照顾姑娘还是女大夫更方便些。
南宫玉染点点头,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走了上前,帮着南宫玉染按住花栖的双肩。
“小心点!”南宫玉染嘱咐道。
孟乔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南宫玉染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花栖眼皮上的汗珠,微微蹙眉,“她怎么这么热啊,是不是发烧了?”
“回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全身这么多伤口,发烧是正常的,不过殿下不用担心,老臣已让人喂了退烧的药,明日就好了。”
“不要,住手!别伤害他!”花栖嘴里一直喃喃地低语。
南宫玉染看着痛苦的皱紧眉毛的花栖,心底莫名有些复杂,他何曾见过她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究竟是谁将她伤成这样,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了不可。
“你们想想办法,她这么乱动,伤
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南宫玉染担忧地说道。
“不如喂这个姑娘吃一颗安神散吧!”孟乔说道。
服下安神散的花栖终于沉沉睡去,南宫玉染缓缓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只留下那名女太医和一名宫女,其他人退了下去。
南宫玉染失神地看着花栖,心底微微有些心疼。
孟乔偷偷抬眸打量南宫玉染,心底疑惑,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究竟是谁,居然让他们这个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如此焦躁,看来必然不是普通女子,只可惜这浑身的伤,必然是毁容了,一个失去美貌的姑娘又怎么能留住男人的心呢,宫里住着那么多美娇娘,这姑娘早晚也会是被会被遗忘。
想到这里,孟乔对躺在床上的花栖又有了几分同情。
花栖沉沉地睡着,梦境里漆黑一片。
幽深的黑雾笼罩在黑漆漆的地下牢笼之中,她在虚空之中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孩子双手抱着肩膀,躲在墙角哭泣。
她想伸手给那孩子一个拥抱,可是她透明的身体却突然穿了过去。
她根本就无法触碰他。
花栖觉得无奈又绝望,她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疼极了,可是她什
么都做不了。
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何要这样对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黑暗的牢笼突然打开,有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将那个浑身颤抖的孩子拖走。
孩子挣扎着,却无能为力地任人拖行。
整个暗室里,突然想起死囚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一片片鲜血淋漓的骨肉在孩子的眼中残忍地剥落,他惊恐,无助,绝望,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这将是他未来要做的事。
他留着仇恨的血脉,他不是贵族的公子!
他是天生的刽子手,他生来背负着数万人的冤魂!
他是孽障!被诅咒的存在!
她的亲生母亲今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杀了他的父亲!
他被伤过,绝望过,甚至自杀过,却不得不屈服现实,为了他要保护的所有人,不得已变成自己最痛恨的人。
花栖站在虚无的空中,看着那孩子一点点长成风华正茂带着无数面具的男子,看着他笑容越来越温润,手段越来越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