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燕倒是有些好地方,花栖慵懒地靠在二楼雅间的围栏上,探出半个身子,向下观望着,此刻时间尚早,楼下的戏台上还是空空如也,但是,前来喝茶看热闹的却是早已经快要爆满了。
“你先不要着急,好戏还没开始呢,过来坐,来尝尝这茶,很好喝的,我特意给你点的百茶楼的新品种!”
“好!”花栖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端起茶就是咕咚一声,喝了进去。
南宫玉染看着价值千金的东风钱到花栖的嘴里就仿佛是牛嚼牡丹,南宫玉染哭笑不得,“你小心点,新沏的茶,有点烫。”
花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啦?不会是真的烫到嘴了吧,来我给你看看!”
时刻不忘要占便宜的南宫玉染说着说着就要捧起花栖的脸看,被花栖瞪了一眼,给躲开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熟悉,这茶好像在哪里喝过。”花栖有些奇怪地说道。
南宫玉染笑了笑,“算了吧你,这茶是人家的新品种,我都没喝过,就你这种喝茶的方式,估计所有的茶都没啥区别!”
花栖一噎:“……”
好吧!她牛嚼牡
丹,猪八戒吃人参果,她喝不出啥新奇来,这茶这么苦,哪里有她前世喜欢的奶茶好喝。
“再来一杯,你要慢点喝,要细细品,这可是好茶,价值千金呢!苦中透着甘甜,凝神醒目,很好喝的!”
南宫玉染烹茶的手艺很不错,修长的手捏着茶壶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茶线笔直清冽,茶香清香袅袅。
可惜喝茶的人从来不懂欣赏,花栖只知道喝茶却不看沏茶的人。
南宫玉染看着半张如凝脂般光滑的侧脸微微一笑,他并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他要温水煮青蛙。
楼下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之声,花栖立刻调转头,向楼下看去。
吉云戏班的当家花旦一出场,立刻引来全堂的喝彩声,花栖好奇地看着楼下的戏,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这吉云戏班,是京城新来的戏班,当家花旦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相貌清俊,声音雌雄莫辨,身段也不错!这邵阳城很有名的,这才刚入燕京就被这百茶楼给请了过来,今天百茶楼能够爆满,也是沾了这吉云戏班的光。”
“所以说这百茶楼的老板是个有心机的,轻
轻松松就将请戏班子的钱给赚了回来。”花栖笑道。
“嗯!确实!不过这吉云戏班这花旦确实不错,唱功很厉害!声音好听!”南宫玉染说道。
“还行,不过我听过比这更好的声音,见过比这美一百倍的花旦。”花栖托着下巴,眼神怀念地说道。
“哦?”南宫玉染看向她,笑道:“你还见过比吉云唱的更好的花旦,哪里的戏班子,改日请来燕京让大家开开眼。”
花栖站直了身子,眼神瞬间有点骄傲,“他的声音才真的是称得上碎玉裂帛,好听又勾魂,不过你请不到他的。”
“为何?”南宫玉染笑着看着他,“那戏班子怕银子扎手?”
“你说对了,他现如今还真就不缺银子了。”
他缺的是一个机会,能够让他获得重生的机会,能够让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那真是可惜了!”南宫玉染有些遗憾地说道。
“也许你将来有机会去南昭会有机会听到他的戏!”花栖回身对他说道。
她相信只要他开嗓子,就一定是名角。
“南昭?你倒是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不少,羡慕你这份自由。”南宫玉染笑着说道。
花
栖眼底嘲讽,“你知道的我走南闯北不是敛财就是敛命,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头都是别在腰带上的,你有什么好羡慕的。”
有些人生来命运就是不同,像南宫玉染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家伙,怎么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南宫玉染看着她半晌不语,确实,就是花栖身上这股天生野性难驯的气质吸引了他,他的人生太过顺当,反而羡慕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之士,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他注定是要做困在笼子中的猛兽,他的身份和地位生来就太过惹眼,他自由不了。
二人在百茶楼呆了一下午,快要傍晚,吃过晚饭,南宫玉染才将人给沈老太傅送回去。
快到沈府,远远便看见站在门口张望的老太傅,南宫玉染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下了马车,老太傅连忙将花栖拉倒自己的身边。
“思远啊,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下了马车的花栖秒变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那就好!”老太傅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这个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花栖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这老头可真有意思,原来等在这里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