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永夜浑浑噩噩地出了山门,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游荡在大街上,他就这样从东街走到西街,身边呼啸而过的马车,匆匆忙忙的人群,繁花似锦的街道,绿树成荫的树影,欢乐的人群……
可是他就像是一个失聪的人,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有人撞了他一下都毫无知觉。
“小子怎么走路的,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被他撞了的壮汉一把抓起他的领子,一拳便打向他。
司马永夜倏然睁开眼睛看向,那阴鸷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神吓得那男的一个瑟缩,拳头如何也砸不下去。
“算了,懒得搭理你!”那人讪讪地松开了他,转身离去。
司马路遥幽幽转身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低低地笑了,世间的人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抬眸突然对上一间酒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然后带着一大坛子的酒走了出来,他边走边喝,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将整坛子酒都喝光了,然后他又进了一间酒肆,又提一坛,边走边和喝,最后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终于醉倒在街边,跟在身后的暗卫现身,
将他给扛了起来带到别馆里。
苏懿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司马永夜了,他不来宫里,也不再山上,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气的他到处找都没有他的身影,他担心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危险,于是终于坐不住了,出宫来到了上次司马永夜带他来过的四合院。
“你们主子在吗?”一进院苏懿就大喊道。
守门的守卫认出苏懿,不敢阻拦,只好任由苏懿闯了进去。
苏懿轻车熟路地来到他上次住的那个房间,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酒气。
司马永夜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提着一坛子酒,正在猛劲往嘴里倒,清冽的酒线顺着他漂亮的喉结蜿蜒而下,撒了他一身。
苏懿见他大白天的居然跑来这里醉生梦死,气的猛然夺走了他手里的酒,“别喝了,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你疯了吗?”
“谁敢抢爷的酒!”司马永夜猛然一声大喝,确实倏然对上一张清隽的脸,微微一愣,随即他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苍凉又无助。
他真是喝多了,居然看见了他的阿玄,此刻的阿玄一定身在宫中,怎么会来他这里。
他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
坛子,便要继续喝。
“你还笑!还喝?”苏懿气的用力将酒坛子又抢了回来,啪的一下仍在了地上,怒喊道:“不许了!”
司马永夜被他喊得浑身一颤,又看向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么凶的可定不是他的阿玄,他的阿玄那么温柔,那么善良,他的阿玄从来都没有凶过他。
苏懿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突然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
“你不是阿玄,阿玄才不会是这样!”司马永夜突然喊道。
“那我是什么样的?”苏懿简直被他气笑了,他的阿夜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我的阿玄很温柔的,他很善良,他是世上最好的人!”司马永夜说着说着,突然低低垂下眸子。
苏懿微微一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居然是这样的?
“阿玄,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会恨我的对不对!”司马永夜突然哭了,眼泪瞬间流出出来。
他的阿玄若是知道他接近他这么多年居然是为了杀了他,为了取而代之,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要如何才能保住他。
“你居然哭了?”苏懿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哭呢,当年被人欺负的那么惨都没见他哭过,今天居然喝了酒就哭了,这也太好玩了。
苏懿想笑又不敢笑,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怎么说都是好兄弟,人家在哭他在笑,不太好吧,哈哈!
“好啦,别哭了,乖,阿夜,不哭!我不生气就是了!”苏懿哄道。
司马永夜突然一把抱住苏懿的腰,哭的更凶了,苏懿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被他哭湿了,渐渐他从最开始的不在意,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是怎么了。
什么事,至于他哭的这般的绝望,这样的无助,他向来坚强,轻易不喊累,不喊疼,什么事让他如此崩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夜,你别哭了,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是有谁欺负了你吗?你告诉我,我是太子,谁敢欺负我的兄弟,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已经被他哭的心焦魔乱的,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你别吓唬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司马永夜也
不说话,就是抱着他无声地哭,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地不要钱一样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