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玉乐了,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托王站长的福,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我之前就听说,货运站的福利好,工会对工人也好,我们在水县住院的一个礼拜的时候,应该是太远了,站里的领导没法到场。但是站里领导的心,我们都懂,是不会亏待受了伤,差点儿没了命的老职工的。”
既然王站长打太极,李之玉就换了个说法,本来想着,这个站长要是找个合理的借口,她也就不计较了,谁成想,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了。
“我们也很同情李振国同志的遭遇,自
然不会寒了老职工的心,你回家跟你大哥说,在家好好养伤,他的工位,站里给他留着。”王站长没有正视李之玉的话,而是三言两语的安抚了李之玉两句。
李振国的事儿发生之后,水县的公安局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站里,但是人在水县,大年底的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啊,只把李振国村里的地址给了那边。
第二天,站里的主要领导也开会了,王站长在了解到李振国只是个泥腿子出身之后,就觉得这不是大事儿,一力主张不用管的。当时公会的老沈还不同意,可是等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李振国
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提这个事儿了。
王站长下意识觉得李振国的妹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儿妹,至于今天来,应该就是怕李振国的工作没有了,他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安抚下去。
李之玉听了王站长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笑的更灿烂了,只是眼睛里都是怒火。
妈的,这个老畜生,是把她当傻子哄呢吧,给脸不要脸。
李之玉正要开炮,就想起来,昨天晚上韩穆怀抱着她说的一番话。那一番话里带着恳求,李之玉承认,她心疼了。
想到韩穆怀,
李之玉运了几口气,笑的眼睛都没有了,自然也就看不清她眼底的寒冷。
“王站长这是要一推二五六,然后粉饰太平咯?不知道站里的其他领导也是这么想的?”
王站长一看李之玉这么迅速的变脸,再听李之玉说话这么不客气,脸上的笑容也了,看着李之玉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他在站长的这个位子上十来年了,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他要粉饰太平,也没人敢当面说出来,这个村儿妹真是不知者不畏。
“姑娘,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要不你哥这个工作保
不住了,不知道你家里人受不受得了。”王站长的目光阴恻恻的。
李之玉看着他,觉得有些人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南墙撞破了也不回头啊。
“谢谢王站长了,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大哥这是工伤,你们运输站应该给我个说法,如何赔偿,都要跟我们家属说一声,不过我看您这个意思,是想着我大哥这伤就白受了?这是运输站全体领导的意思?”
李之玉现在就是要确定一件事儿,是不是运输站上下一气,想要把李振国的赔偿金给昧下。